恍惚中, 董瓷做了个噩梦, 猛然惊醒。
室内的光线昏暗, 有些陌生,她愣了两秒, 看到那圆角的机窗才反应过来, 她现在在飞机上。
“醒了?”
裴赐臻就靠在她的身边, 见她猛然睁开了眼, 注意力也从手上的笔电转移到了妻子身上。
“饿了吗, 飞机上有焦糖牛奶酱, 要不要吃些甜点?”
“……好。”
董瓷被噩梦吓得有些没胃口,可是听到“焦糖牛奶酱”,又忍不住点头了,“快到了吗?”
裴赐臻看了看表,“还有三四个小时, 怎么不多睡会儿?”
董瓷喃喃道:“睡不着了, 做了噩梦。”
裴赐臻放下笔电,将她揽进了怀里,“做什么噩梦?”
董瓷抬起头, 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带着笑意说:“我梦到你当年把我绑在这里, 就是这张床上。飞机起飞了, 我还没能逃出去……”
裴赐臻眯起眼,“我要带你走,对你来说是噩梦?”
“我那时候多年轻, 还是事业上升期,拿着所有人都艳羡的机会,如果失去了不是噩梦吗?”
“我不会让你失去任何机会,而你居然为了这种事就想甩了我……”
“天赐。”
董瓷伸出一指比在了裴赐臻的唇边,打断他:“不要急着生气,忘记婚姻咨询师说过的话吗,我们要保持良性的沟通,否则婚姻是不会长久的。”
裴赐臻皱了皱眉,显然不爱听“不会长久”四个字,握住了她的手,“好,那我们好好沟通。”
“嗯。”
“那我问你,你现在还会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我前面吗?”
“拍戏怎么是无关紧要的事?”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会不会将其他事情摆在我前面。”
裴赐臻的声音很轻,看上去是有商有量的样子,可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压迫感,根本不容忽视。
董瓷忍不住逗他,“可能……会吧。”
“你再说一遍。”
裴赐臻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看要暴风骤雨,董瓷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声“笨蛋”。
“等我们有了宝宝,难道不排在你前面吗?”
“不能。”
裴赐臻斩钉截铁,即使憧憬着那一刻,在此时,他最在意的仍然是怀里的女人,“宝宝也不能比我更重要,在你心中,我必须最重要。”
董瓷刚想说他幼稚,就听到他接着说:“只要你将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你做什么都可以。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觉得开心。”
裴赐臻在她额上印下轻柔的一个吻,“你是自由的,婚姻不会束缚你,我也不会。”
能让这个大少爷说出这些话,太不容易了。
董瓷笑了,感动被具化成一股暖流,随着血液涌入了她的心脏,如此的温暖和美好。
“知道了。”
董瓷拉起大少爷的手,十指相扣,轻轻承诺:“你是最最重要的,我啊,以后不会再跑了。”
时隔七年,他们的思维频段终于在一个层面上。
曾经青涩,任性,冲动的两个人,终于成熟,开始学习理解和包容,让彼此变成更好的自己。
裴赐臻低下头看着她,目光灼灼,下一秒,吻上了那张甜蜜的唇。
董瓷措手不及,“喂,不是说吃甜点吗……”
“在吃呢。”
“你——”
“不是都开始计划宝宝了吗,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满足你……”
“混蛋,假公济私!呜……呜……”
两人从南太平洋的小岛飞回国后,需要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媒体,无孔不入的狗仔队。
以及一场婚宴。
在这场婚姻的前一天,董瓷才发现裴赐臻有着和她一样的请柬,“咦,青青还给你发了?”
“青青?”
裴赐臻一顿,想起她那个朋友好像叫徐青青,于是摇头道:“这是叶景程给我发的。”
董瓷愣了,“叶少?”
她赶紧拆开了请柬外封,请柬长一样还好说,总不会这么凑巧,连时间地点都一样吧?
果不其然。
董瓷刚打开请柬,就看到了第一行写着——“新郎:叶景程,新娘:徐青青……”
裴赐臻也瞄了一眼,“同名同姓?”
董瓷瞪着他,“一点也不好笑。”
裴赐臻挑了挑眉,“你怎么一脸嫌弃,他好歹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难道配不上徐青青?”
董瓷走开倒了杯水,喝到一半,转身回道:“他是钻石王老五,我承认,可是他私生活也太乱了,每个月他名字旁边的女人都不重样的,嫁给这种男人,天天玩宫心计简直浪费生命。”
裴赐臻走了过去,顺手拿走她的水杯喝了一口,“你之前不是说,这个阶层大部分婚姻都是各玩各的么?”
董瓷啧了一声,“那也分easy模式和hard模式啊,谁想不开挑战地狱难度?”
裴赐臻淡淡道:“那你呢?”
“我当然……”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