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赐臻环着董瓷的腰,贴着她的耳朵说:“可以,那你陪我睡地板。”
“滚蛋。”
董瓷的声音软,便是骂人也好听。
裴赐臻将她越抱越紧,董瓷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裴赐臻吻着她的发丝,在飞机上想的就是怎么抱着她,怎么可能放手,“不放。”
“这园子里现在都是顾家的人,万一看到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就这么害怕被顾家发现?”
裴赐臻看着董瓷对着小镜子补妆,却想到了飞机上顾琰生帮她擦唇的那幕,忽然冷笑一声。
“他有没有问你的口红是怎么花的?”
“混蛋,你还有脸问!”
董瓷气不打一处来,在身后男人的皮鞋上狠踩了一脚,“就不能安安静静给我一个月时间?”
“宝贝,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耐心。”
裴赐臻深深换了口气,声音低沉得没有任何感情,“我不明白你在顾忌他们什么,实话告诉你,就是今天我登报和你结婚,顾家也只有说好极了的份,婚宴还得亲自来和你说恭喜。”
还是一贯的傲慢语气,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抢了人家儿媳妇,还要前婆家道恭喜,何止嚣张。
这次却把董瓷逗笑了。
裴赐臻扬眉,“笑什么?”
董瓷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光说还不够,有人说要登报三天贺我新婚呢。”
“谁?”
“以后和你说吧。”
董瓷对于她和裴赐臻结婚的事,始终没有太多的真实感,自然也不会将顾夫人登报的事当真。
于是跳过了这个话题,她拉着裴赐臻走进了游廊,“来,我带你看看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裴赐臻对古建筑的兴趣不大,又在国外长大,对传统文化一知半解,本来无心逛什么园子。
可是董瓷拉着他的手,要带他逛,他就不想松开手了。
何况,这里是董瓷住过的地方。
裴赐臻莫名就觉得多了几分亲切,仿佛到了他的岳丈家里,声音带了几分温度:“好啊。”
董园的原身建于明清,经历过几次大的修建,是一座小巧精致的私家园林。
白墙黑瓦,屋顶四角翘起,地铺青砖,木花格的窗,木花格的门。
房屋看上去很有历史感,却保存完好,映入眼帘的亭台楼阁,十分古香古色,满是姑苏韵味。
董园是由董家的先祖,一位书画名家修建,后来民国战乱,家族兴替衰落,园子从董家易主。
“直到**十年代,我外公才想办法买了回来,本来园子有个挺雅致的名字,不过外公觉得这里是祖宅,意义不同,就将名字定成了董园。董园,我们董家的园子。”
“你小时候住在这里?”
“没有,我小时候要读书啊,不过寒暑假都会和外公一起待在这里。他折腾他的文玩古董,我就看看书弹弹琴跳跳舞,日子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长大了。”
董瓷走在幼时常来的地方,心情很是放松,哪怕身边是裴赐臻,也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
裴赐臻第一次听她主动说自家的事,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些,不是身体,而是内心。
“你和你外公感情应该很好。”
“当然。”
董瓷想到家人时,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外公,“你看,那是我和外公小时候栽种的石榴树。”
裴赐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棵抽了绿芽的树伫立在庭院里,长势说不上太好。
董瓷也发现了,叹了口气,“种了好多年了,也在园子里其他地方种过,就是怎么也种不好。后来外公找了专家来看,说石榴树要阳光,还必须全面接收阳光,没有阳光它就长不好。”
“那就挑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种。”
“挑了。”
董瓷拍了拍树干,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除了阳光,园子里的土壤水分也不好,移植了好些都没几棵长得好的,十多年了,也不开花结果,现在想想,特别不吉利。”
裴赐臻听出她情绪低落,搂着她的肩,“这和吉利有什么关系?”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更不懂,你快说,我要听。”
裴赐臻的话听着颐气指使,董瓷却能听出他话里的关怀,笑说:“你知道石榴的寓意吗?”
“不知道。”
“是多子多福的意思。”
董瓷的目光越过裴赐臻,看着树上的绿芽,“我们董家到我外公已经是三代单传,外婆很早就过世了,只有我妈一个女儿,我妈早死,又只有我一个女儿,难怪石榴树在我家长不好。”
裴赐臻皱起眉,“封建迷信。”
“是你不懂传统文化。我们这支族谱上很快就要没人了,说不定以后人还没这园子传得久,幸亏叫董园,要不然以后连它姓什么都没人考证了”
“胡说八道,你还活生生的,我们生个孩子继承不就行了。”
“怎么,你要入赘到我们董家?”
董瓷笑着推开了他,“好了,大少爷,前面那处园子我让人布置了,你晚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