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认真地看了裴赐臻一会儿, 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知道他不是说笑后, 自己先笑出了声。
裴赐臻抬眼,“你笑什么?”
董瓷笑说:“原来把婚姻当儿戏的人这么多。”
裴赐臻不喜欢她的用词, “你是说你自己?你也知道你拿婚姻当儿戏?连婚礼都没有, 就草草嫁进顾家, 给他们撑面子, 你图什么?”
一说到这个, 又咄咄逼人了。
董瓷有些无奈。
裴赐臻冷哼, “图那个出轨的男人?”
董瓷忍笑,“天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刚刚出完轨……”
裴赐臻重重地放下了酒杯,“闭嘴。”
“好了好了。”
董瓷轻轻整了整他的衣襟, “又不止我儿戏, 你不也是,玩高兴了连结婚这种事都要和我赌。”
裴赐臻按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捏, 声音很凉:“那你赌不赌?”
“我为什么不赌?”
董瓷仰起头, 对着他抿嘴一笑, “赢了我就有自由, 不用受你监控管束,输了不就是结婚吗?”
“你确定?”
“我有什么不确定的?”
董瓷扬起眉毛,笑容变得任性, 莫名的孩子气:“你这个裴氏继承人都敢拿结婚的事和我赌,我倒不敢了?多大点事,拉斯维加斯24小时都能结婚,你要真赢了,我们立马就去。”
裴赐臻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眼前的女人却踮起脚,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这里是拉斯维加斯,结婚容易,取消也容易。我们玩归玩,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瞧,多会玩。多体贴。
谁不想有这样善解人意不黏人不找麻烦不占好处的女人?
除了他。
裴赐臻:“呵呵。”
赌场内空气不流通,很容易让人晕乎乎的。
更别提本就兴奋过头的董瓷了,她倒催促起裴赐臻了,“走走,我们重返战场,赌个痛快!”
裴赐臻唇角轻扬,将她的手放入臂间,“好。”
两人的筹码已经非常可观,输光容易,要想再翻倍,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也是董瓷胸有成竹的原因。
可是她低估了裴赐臻,不是低估了他的牌技,而是低估了他的城府,这家伙居然换了间赌厅。
这间赌厅藏得更深,布置更奢华,人更少。
如果说之前的赌厅,赌注已经十万美金起步,那么这里则更高,豪客更豪,输赢更大。
董瓷立马明白了,“你——”
可她质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裴赐臻打断:“我们赌的是让筹码翻倍,可没说不能换地方。”
董瓷斜了他一眼,“那你让助手签单,再换一倍筹码不是更简单?”
裴赐臻敛了眸看她,“后悔了?”
这倒不至于。
董瓷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
她更不是由着别人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大少爷做初一,她做十五:“换赌厅没问题,赌注大增没问题,那规则也要重申一下,你要打成这台最后赢家。”
如此一来,不仅筹码要翻番,还要赢过桌上所有人,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难度就有些过分了,等于把赌厅优势又拉了回来。还有多。
裴赐臻扯了扯嘴角,“随你高兴。”
简直嚣张。
董瓷这个念头刚起来,就发现人家嚣张是有原因的。
裴赐臻刚上桌,一个中年富商显然认出了他,摇头就走,“不玩了不玩了。”
还有个白人老头认识他,笑眯眯地说:“无缘和裴老先生玩一把,有幸和小裴先生玩也不错。”
至此,董瓷才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裴经世居然拿过wsop的金手链。
这可是最权威的世界扑克赛事冠军。
哪怕拿奖的是裴赐臻的爷爷,裴赐臻是爷爷养大的,明显继承了各方面的衣钵,包括打牌。
桌上其他人不知道,董瓷刚刚已经深有体会,说白了,打牌这个事儿真的有智商碾压。
智商、体力缺一不可。
这大少爷明明在来赌之前消耗了一番,还有体力再赌一整晚,分毫不见疲态,脑子依然快。
董瓷看着看着,就从看牌变成了看人。
牌桌上,她身边的男人运筹帷幄,一个一个的解决对手,筹码越堆越多,明显在掌控全局……
董瓷知道,再这样下去,裴赐臻赢是迟早的事。
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裴赐臻顺利通过,总得做些什么。比如,时不时地贴在他耳边,轻轻来一句:“赌桌好软,躺上去一定很舒服。”
软绵绵甚至带了点儿撒娇味道,内容却极富暗示意味。
裴赐臻的喉结上下滚动,扯了扯领口。
“你觉得呢?”
董瓷见他揭牌的动作慢了一拍,眼底笑意更浓,不免在牌桌下捣鼓些小动作,撩拨他分心。
可是好景不长,如果说前面裴赐臻还是不理睬,甚至放任的姿态,难免受到红颜祸水的影响。
那么最后关头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