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吓人了。
年幼时,那个人话,再度回响耳畔,成为了他一生梦魇。
顾怀璧手紧紧攥着秋千铁锁链,铁锁链被他捏得变了形,终于轰然倒塌。
少年摔在了草地上,狼狈不已,
他抬起手,弦长白皙手腕上,系着黑色发圈,属于陈边边。
她将他从黑屋子里带出来,重新站在阳光下。
自那以后,便不是陈边边属于顾怀璧,而是顾怀璧属于陈边边。
就算她还要他话。
……
凌晨4点,医院,值班护士脑袋跟啄木鸟似打着瞌睡,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东西步履轻盈,走进了病房。
今夜王玲守夜,但她早就已经在隔壁房间里梦周公去了。
病房里只有一盏壁灯有气无力地亮着,光线昏惑,柔和灯光笼罩着女孩苍白脸庞。
倏尔,眼皮底下,她眼球微微滚了滚,然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一只狼站在她面前。
狼有着深棕色鬃毛,威风凛凛,幽蓝色眸子宛如钻石般漂亮。
边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它。
或许是因为这只狼曾出现在她梦境里,所以此刻,她并没有感觉到恐惧情绪,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狼小心翼翼地走近她,但又不敢太靠近,怕吓着女孩了。
直到边边对它伸出了手,于是狼犹疑地走过来,用鼻头碰了碰她手,轻嗅。
善意是能够被察觉到,边边感觉到这只狼对她没有威胁,她眼底浮现困惑神情:“你从哪里来啊?”
狼没有回答她。
边边壮着胆子,轻轻摸了摸狼脑袋,就像摸狗狗一样。
狼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下颌落到病床上,任由她抚摸,乖得真像一条大狗。
“你不是狼吧?你是阿拉斯加?”边边还是不能确定:“还是哈士奇?不过…你也太大只了!”
狼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微微呲了牙,表示自己真是狼,很凶很凶狼。
边边吓得连忙缩回手。
狼见又吓到她了,于是连忙收了利齿,伸出舌头舔她手。
舌头热热,带着一点粗砺质感,边边不嫌脏,伸手去给它舔,她觉得好奇妙,自己竟然会和这样一头野兽亲昵。
“你在跟我道歉吗?为那晚吓唬我事”
狼望着她,心说你太自作多情了。
它不会为任何事道歉。
“好吧,那我接受你道歉。”边边微笑着,又摸了摸它头。
“你是从动物园出来吗?”边边问它:“你怎么会到医院来啊,万一被发现了,你会完蛋!”
狼不理她,跳上了病床,然后像狗一样,环成圈睡在她脚边,像是要陪着她似。
边边抱着膝盖,给狼腾出位置来,它足有两米长,环成圈几乎把她整个病床都占据了。
“哎,你既然已经从动物园跑出来了,就快回森林里去吧。”边边自顾自地和它讲话:“不要在城市里游荡了,趁着还没人发现你这条‘漏网之鱼’。”
“你知道哪里有森林吗?”
狼发出一声低低呜声,似乎是在回应她话。
“我们家乡有森林,原始森林那种,要是我能带你去就好了,不过你太大一只了,咱们还没走出医院就会被人发现。”
“哎,怎么办才好呢。”
……
边边又絮絮叨叨地说开了,跟小时候一样,总爱叨叨叨,顾怀璧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她这样叨叨叨了,他都快睡着了。
她完全没有刚刚一蹶不振病态模样,精力十足地盘腿坐在床边,和一只昏昏欲睡灰狼聊天。
狼都打了好几个呵欠了。
“我有个朋友,叫顾怀璧。”
狼忽然翘起了耳朵,抬头望向她。
“我帮不了你啊,不过他肯定能帮你,他很厉害。”
狼立刻站起身,走到边边面前,和她面对面地对望着,目光兴奋而热切,仿佛是在说,他怎么厉害,说啊,怎么厉害了!
具体怎么厉害,边边也说不出来:“他能做很多别人做不到事情,虽然脾气不太好,总是闹别扭。”
边边叹息了一声:“最近又跟我吵架啦,不过没事,我们吵架最长都不超过半个月,很快就会好起来,我这么大人大量,才不会生他气呢。”
狼似乎很认同她话,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
边边咯咯地笑了起来。
“对了,你是公还是母?”
狼:……
边边低头望他下面,狼连忙跳下病床,尾巴都夹了起来,居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窗外,东方既白,晨曦微光照进了病房,将病房都笼上了一层明眛微光。
门外传来了护士脚步声,边边惊恐地说:“糟了!你快藏起来,护士要来给我打针了!”
狼并不慌张,直接跳上了窗台,从窗外一跃而下。
“喂!”
边边连忙跑到窗台边往下望,三楼不算高但也不低了,楼下黑乎乎一片,隐隐有树叶摆动着,狼已经消失在了晨曦微光中。
这狼怎么跟某个人一个德行,都喜欢跳窗。
边边浑浑噩噩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