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伀儿, 回来了, 在书院里咋样?跟得上吗?”秦母一见秦伀, 忙关心的问道。
秦伀接过秦母手里的锄头:“娘,书院里先生一直都挂念着我,没去书院之前我也在看书, 跟得上,您别担心。”
秦母闻言一脸欣喜:“那就好, 那就行, 在书院对先生敬着些。”
秦伀点头:“我知道。”
一行人边走边说, 秦伀还准备将李绮罗手里的锄头也拿过来, 被她躲过去了:“相公,你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很累了, 我力气这么大,我拿着就好。”非但如此, 她还将秦伀手里的那把锄头也拿了过去。
秦伀:“.....”
农忙时分,秦家一天会吃三顿, 到家的时候, 马大妮和秦芳正在厨房里忙活。
“小妹, 你来切这土豆吧,不然我切的太粗了,娘又该骂我了...”刚进院子, 就听见马大妮不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秦芳忙应了。
秦母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还是没说什么。
翻了一天的地, 除了李绮罗外,大家都累得不行,吃过饭各自洗漱后,就回了屋子休息。
秦伀乖乖跟在李绮罗后面进了屋子。
屋子里李绮罗将灯点着,开始拆被套,现在开春了,天气渐渐转暖,再盖这么厚的被子就有些热了。
秦家之前的那一床被子有些小,两个人盖着,一不小心就会溜边,大冬天的冷风飕飕的灌,于是李绮罗挣了钱之后,又置办了一床冬被,和秦伀各盖一床,裹的严严实实的,好歹度过了这个冬天。
李绮罗拆被子的时候,秦伀慢慢走到她身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簪子,轻轻的插在了她头上。
李绮罗疑惑的嗯一声,伸手将簪子拿了下来,这是根银簪,簪头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蓝色蝴蝶,上面镶着一颗白珠。
李绮罗拿着这根簪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了触蝴蝶,“给我的?”
秦伀嗯一声,“对不住,我现在买不了更好的...”像绮罗这样的女子,应该用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可惜,他现在只能给她买银簪。
“喜欢吗?”秦伀有些忐忑。
李绮罗笑一声,“当然了。”她又拿着仔细看了一下,虽然材质不好,做工也算不上精细,但这是秦伀送给她的啊,“相公,你给我戴上`~~”声音柔和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秦伀心里微微松一口气,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接过簪子,轻柔的戴在了李绮罗头上。
李绮罗忍不住摸了摸,侧着头问秦伀:“好看吗?”
“.....嗯,好看。”秦伀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目光停留在李绮罗脸上好一会儿才说道。
李绮罗看他难得呆住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我是问你簪子好看吗,你看着我脸干什么!”
秦伀耳尖迅速染上绯红,头微微低了低,似乎不敢看李绮罗:“都好看。”
“呆子!”李绮罗亲昵的嘟囔一声,然后想到:“相公,你哪儿来的钱给我买簪子?不会是用你抄书的钱买的吧?”秦伀大病几年,抄书也只是从去年入秋后才开始,如果真是用抄书的钱买的,那这根簪子差不多将他的积蓄花光了。
秦伀眼眸幽深,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个...”语毕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比起绮罗为他做的,他的这点儿又算得了什么!
李绮罗摸着簪子看着秦伀道“相公,也许你以后会给我买更多更好的东西,但这根簪子....”她将簪子拿下来,珍惜的摸了摸:“我会一辈子珍藏的。”顿时觉得有些肉麻,忙又道“相公,你先坐一会儿吧,我马上就换好了。”
原身出嫁的时候,李家也陪嫁了两床被子,只是李夫人做的都是面子光,外面被套倒还可以,里面却只装了薄薄的一层棉,冬天盖着不行,现在天暖了,拿出来倒勉强合适。
秦伀依言乖乖的坐在一边,在看到李绮罗将那两床被子拆了后,他手指忍不住轻快的在膝盖上点了点,唇角也勾了起来。
李绮罗收起了两床冬被子,在秦伀期待的眼光中又将另外两床略薄的被子放到了床上,并且里面一条,外面一条整理好。
秦伀:“.....”点着的手指蓦然停下,勾起的嘴角也透着些微僵硬。
“绮罗...”
“嗯?”秦伀叫了她又不说话,李绮罗疑惑的转过头。
秦伀最张了张:“我有些渴了,你要喝水吗?”
李绮罗摇头:“我不渴。”这里的人在卧房里都会放一个尿痛,晚上要起夜的时候直接将在房里搞定了。李绮罗实在不习惯,将尿捅拿了出去,如果晚上实在要上厕所,就算摸着去外面的净房也比在屋子里解决的好。晚上喝多了水,上厕所也是一个麻烦事。
“哦。”秦伀一顿,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相公,你拿着灯啊,外面黑乎乎的,别摔着了!”李绮罗忙喊道。
于是秦伀又转过身,看了李绮罗一眼,昏黄的灯光中他的嘴巴似乎开合了几下,但却没出声,将灯拿起向外走。
李绮罗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秦伀今晚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