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孩子愧疚的厉害,小产的起初几年,不肯就医,把身上各处的疼痛视为没保护好孩子的报应,生生拖累了身体,可结果却早死丧命,白白耗费心血积攒下来的家底都便宜了渣男贱女。
这一次,即便赵明若所遇到的是从所无法预料到的,但她坚信自己能坚持下来,护着孩子和她自己平安。
——
安远侯府。
云岁晚一身狼狈。
自打被大房夺权关在厨房后,她身上好不容易所积累的财物被搜刮的一干二净不说,每日食不饱腹,顾长月这个疯子还时不时的过来找她的麻烦。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
云岁晚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弱,连饭都吃不到,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马上就五个月了,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而顾长恒则是被关在了隔壁,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之前还会跟着云岁晚一起咒骂哀求,但饿了几天之后,干脆坐在房间地上,话也不说,偶尔伸出手去接外面的积雪来融化喝水。
天气越来越冷。
顾长月在外面的脚步声响起,云岁晚不由得浑身颤抖,心里恐慌不已,她还没躲在柴房的墙角公府,顾长月就已经走了进来,她一双眼睛犹如毒蛇一般,怨毒的看着云岁晚。
“贱人!!”
“你搅和黄了我的婚事,凭什么还好吃好喝的活着,你就该死知道吗?”
顾长月扑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她扯着云岁晚的头发恨不得她能立刻凄惨而死。
“啊……”
柴房里面顿时响起了云岁晚的惨叫声。
而在外面的大少爷和大夫人却是冷笑着的听着里面的声响,心情舒畅。
原来她们想把顾长月也一起抓进来的,但是又想到顾长月和云岁晚的仇恨,索性就放了她,结果顾长月是真的没有让人失望,看狗咬狗可比自己动手要精彩多了。
“夫君,救我……”云岁晚再次呼喊着隔壁的顾长恒。
顾长恒却提不起力气,只恹恹道,“顾长月你能不能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闹,有那个力气赶紧想想怎么把你二哥给捞出来吧。”
“你三哥呢?这个时候怎么不见人呢?”
“还有晚妹你也是的,长月到底是你表妹,你就不能让着点。”
云岁晚不敢置信昔日跟自己前月下,温柔亲和的表哥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表妹?
顾长月下手狠辣,自己又怀着他的孩子,难道真的要被打死才算是相让吗?
“贱人,听到了吧,我二哥的心里面还是疼我比疼你多的,你挑拨了我的婚事,害得我成为整个临安城的笑话,连抬头做人都不能了,我打你又怎么了?”
顾长月冷笑着的挥着手中的长鞭。
云岁晚瞥着自己的肚子,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的咬着牙向前撞了过去。
凄惨的声音响起。
“孩子,我的孩子……”摔倒的云岁晚双腿间很快渗出血迹,鲜血染红了她身上厚衣裤,染红了柴房的地面。
疯癫的顾长月这下才知道害怕了,“血……血……”
她害怕的跑走了,云岁晚的惨叫声在里面响起,“救命,救命……”
声音惊醒了在外面看热闹的大房。
大少爷嗤之以鼻,“什么东西啊,都到了这个田地竟然还想着算计咱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她出去的。”
可大夫人却有些犹豫,“夫君,好像不对劲,那云姨娘肚子里可是有着孩子的,她活着咱们了不起是兄弟相争,等着拿到爵位她们怎样叫唤也不顶用。”
“可若是真的闹出来了人命了,那就不好办了,咱们会受牵连的。”
在大夫人的警醒之下,大少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一起去了柴房看望,可这一下就慌了,“糟了,快请大夫。”
大夫人改口,“不,来人,快把人给抬走,夫君,不能把大夫给请进侯府来,会落别人口实的!!咱们把人带出去看病。”
“晚妹,晚妹,你没事吧,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吧?”
“老大,要是晚晚和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会把你们给千刀万剐了!!”顾长恒见状也才知道了害怕。
然而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抬上轿子,云岁晚闭上眼睛落泪,她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
就在侯府乱成了一团糟的时候,燕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前,燕淮安和阿叶随后踏入大门。
刚刚才把人给运送走了的大房很是慌张。
地上的血迹还没清除,忙命令下人去收拾,她们夫妇则是主动迎了上去,“燕世子啊,您怎么今日得空过来了?”
毕竟曾经燕淮安可是答应了和顾长月的婚事,大夫人和大少爷担心燕淮安又反悔想要再续前缘,那可就糟糕了。
一旦被顾长月重新得势,她们将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出乎意外的是,燕淮安来安远侯府并不是找顾长月的,而是……
“我来要三小姐和你们府上二少爷顾长恒的和离书。”燕淮安坐在上首,面色平静。
大少爷和大夫人齐齐愣神。
任她们想破了脑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