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吃年夜饭的时候,楚戎正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个人缩在城外。 “你受苦了。” 楚戎摇摇头:“殿下,我去了千山蝶谷,那种毒名为【断魂】,是一种蛊毒。” 祝珩脸色冷下来:“蛊毒?” “没错,这是一种子母蛊毒,种下母蛊的人可以控制种下子蛊的人的生死。”楚戎指着瓷瓶,“这里面就是一对断魂蛊。” 祝珩心头一惊,连忙让人请来了医师, 老医师听过一切后,捋着胡须,连声感慨:“原来如此,怪不得其毒如此霸道。” “我身上的是子蛊,会被母蛊控制吗?” 老医师思索道:“你是打从娘胎里沾染到了蛊毒,并未真正中蛊,不受母蛊的控制。” 祝珩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他听说过蛊毒,种了子蛊的人会被母蛊控制,生不如死。 “那我身上的蛊毒要怎么解?” 老医师沉吟片刻,道:“子母蛊毒的话,针灸只能引出一部分,如果想要彻底清除,恐怕需要找到母蛊。” 祝珩指指瓷瓶:“这里面的母蛊可以吗?” “恐怕不行。”老医师叹了口气,“虽然都是断魂,但每一对子母蛊都不相同,无法相互影响,你要找的是和你娘种下同一对子母蛊的人。” 祝苑死了二十年了,今日才知道被下了蛊,去哪里 找种了母蛊的人。 祝珩毫无头绪,让人带着楚戎去吃饭。 燕暮寒晚上回来,知道这件事后,当即让人去查和祝苑有关的事。 “别麻烦了,查不到的。” “▶(格.格党文学)_▶” 燕暮寒轻轻拍着他的背:“死了就把尸体挖出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要查下去。” 事关祝珩的身体,他绝不会放弃。 祝珩攥着他的衣袖,咳了半晌才停下,哑笑了声:“你怕我死吗?” “别说死不死的,不吉利。”燕暮寒低声斥道,“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祝珩笑笑,没说话。 燕暮寒心里憋闷得紧,从怀里取出一条串了铜钱的红绳,系在他的手腕上:“这铜钱是饺子里的,你戴着,一定会平安顺遂,多财多福。” 红绳衬得祝珩的皮肤更白,无端生出一股妖冶美感,引人欲念横生。 悬丝诊脉的时候,他就觉得那红线绕在祝珩腕间十分漂亮,一直惦记着。 左手珠串,右手红绳,祝珩觉得燕暮寒将他当成了姑娘家:“不是有两枚铜钱吗?” 燕暮寒解开环臂甲,露出手腕,赫然是一条同样的红绳,另一枚铜钱串在上面。 是同样的呀。 祝珩眨眨眼睛:“你做的吗?” “对,早上特地去学了怎么做。”燕暮寒抬起手贴上他的手腕,让两条红绳贴在一起,“长安喜欢吗?” 他将福气分了一半给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祝珩点点头:“我很喜欢。” 他越来越习惯表达喜欢,也越来越习惯在燕暮寒面前表露出真实的意愿。 祝珩忽然生出些许愧疚。 他只记得花神节上的小异族,记得短暂的相遇,之后发生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燕暮寒对他的执念绝不可能是惊鸿一瞥能留下的,他们之间一定有更深的羁绊。 祝珩垂下眼帘,眸底浮现出丝丝冷意。 他记得花神节,记得骗过某个小孩子的传家宝,但无法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之前问那一句,不过是突发奇想诈燕暮寒的,没想到会歪打正着。 和燕暮寒有关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变得模模糊糊,零零碎碎。 祝珩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的记忆被动过手脚。 “长安,今天军营里的人都问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去。” 祝珩压下繁杂的心绪:“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还要过一阵子。”燕暮寒将他的手拢在一起暖着,“这段时间太冷了,军营里的火盆味道重,你会不舒服。” “经过哈仑桑部一事,王上已经多次找我商议收拢边疆诸邦的具体事宜,我估摸着再过不久,诏令就会下来了,届时你再回去也不迟。” 祝珩颔首:“也好。” “嗯?你 答应了?” 燕暮寒惊诧不已,他以为祝珩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了。 “现在回去了也没事做,不过是每天奔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