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斯年脸色十分不好看:“那是什么。”
纪乔真“实话实说”:“我怕他记恨你。”
郁斯年低嗤了声:“随便他恨。”
以郁斯年现在的地位,暂时不会明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纪乔真识趣地点到即止。
纪乔真手上有伤,郁斯年却擦得不管不顾,就像在擦拭一片意外打碎沾上污渍的瓷器。
但纪乔真不是瓷器,对疼痛的感知还挺敏锐,不多时眼睛泛里起了泪花,忍了忍,最后“没忍住”啊了一声。
这声轻吟撞进郁斯年的耳膜,带起一阵微妙的情绪。
郁斯年顿了一下,随后又报复性地重重擦过他的伤口,低而危险道:“以后别让别人碰你。”
纪乔真心里,把郁斯年的一言一行在小本本上记下,面上点点头,看向他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热切。
郁斯年被他真挚深情的眸光看得胸腔震颤,盯着他道:“还敢喜欢我?”
“是我没注意,让别人碰了我。”纪乔真声线中带着淡淡鼻音,他清了清嗓子,不让郁斯年听出来,唇角微弯,“以后注意,你就不会这……”
郁斯年恶劣地打破他的幻想:“谁说的?”
纪乔真抿了抿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但纪乔真真正沉默下来,郁斯年反而变得烦躁,停下手里动作,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如利刃,仿佛要把他望穿。
心头的烦躁却并没有被抚平,还蔓延出更多更盛的痒意。郁斯年紧接着把纪乔真抱到洗手台上,弓着身靠近。
“郁先生。”纪乔真意识到什么,及时出声。
他发现了这三个字之于郁斯年的特殊性,念得温柔又好听,怎么撩动人心怎么来。
随后弯了弯唇,双眸亮晶晶的,重新漾出温柔笑意,还有不经掩饰的期待:“你吻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郁斯年狠狠地瞪他。
纪乔真飞快地亲了下郁斯年的耳垂,把那点浅浅的薄红吻得鲜红欲滴。
在他耳边轻声道:“至少我是这样的。”
郁斯年呼吸陡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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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宅唯一的厨房发生了灾难性|事故,晚餐时间理所当然地推迟了。
郁斯年喊了米其林餐厅的外送,说是外送也不恰当,因为这等星级的餐厅并不提供外送服务。
但郁斯年是他们的贵宾,呼之即到,不久后摆了满桌的菜品,每一小件儿的单价都上了千。
任何一个在贫困家境中长大的人,面对这么一桌,都会感到不小的局促。
原主就是这样,生日的时候吃上大餐,对郁斯年的爱意井喷式爆发,却为了隐藏贫寒家境带来的窘迫,一直低着头。
纪乔真则平静得多,抬眸时目光一直落在郁斯年身上,亮澄澄的眼眸里尽是感激和欣喜。仿佛美食本身带来的愉悦,比不及郁斯年同他分享这些的万分之一。
郁斯年对上纪乔真的目光,又看了看纪乔真被自己包扎得鼓鼓囊囊的手,一声命下,把餐厅的厨师聘请了过来,往后会由他负责郁宅的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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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纪乔真在房间翻着手机。这手机是郁斯年给他的,功能比老人机还简陋,所有涉及通讯功能的软件和网站都不能登录,通讯录也被清空。
而原主的记忆中,只存有外婆的电话号码。这意味着他除了外婆谁都联系不上,发布作品都得借助郁斯年的手。这种情况下,郁斯年还会定期查岗。
虽说现在没有限制出行,但出门必须和郁斯年报备,因为郁斯年不在,谁都应付不了门口那俩家伙。而一旦报备,郁斯年多半会和他一同出行。
纪乔真思考琢磨到夜深,忽然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
江昭明天就会从别墅搬走,这会儿正收拾东西,本来轻手轻脚,郁斯年的萨摩耶忽然跑出来尾随他,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明明是温驯和善的犬类,却因为年龄小,主人又是郁斯年,对谁都很不友好,脾气大得不行。
江昭不理解它突如其来的热情,当是通了人性,知晓他要离开,任由它跟着。
纪乔真闻声下楼,江昭抬头见他,惊喜道:“纪先生。”
纪乔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江昭对上纪乔真在夜色中漂亮得过了分的眼睛,脸当即一红,说话也磕磕巴巴:“江,江昭。”
纪乔真试探说:“以后如果有机会,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机会?只要纪乔真在郁宅,便没有这样的机会。江昭愣了一下,忙道:“纪先生别说这个,被少爷听去就不好了。我还可以找其他工作,家人病了需要照顾,本来也想找机会离开。总之没事儿,没关系,您快回去吧,等少爷出来就麻烦了。”
明天郁斯年要去z市出席一场宴席,清早就要起来,所以很早就睡下了,这个点应该睡得更沉。
纪乔真扬眉:“你电话多少?”
江昭报了一串数字。
纪乔真:“你等我一下。”
纪乔真回房间给江昭拿了一些零钱,同时写了一张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字条。
江昭房间门开了一条缝,纪乔真递给他的时候,江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