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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冰冷的雨水漫过他的膝盖,却不及他心中的彻骨寒意。
“……纪乔真,全世界只有你敢不听我的话,我让你不要走,你不听话。”
“既然你不想见我,那你藏好,如果被我找到,你会一直哭。”
许景铭兀自说着,眼泪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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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前,许景川如约给纪乔真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那天清晨,阳光比往日都要灿烂,人工喷泉折射出耀眼的虹光。礼堂庄严,白鸽飞旋。
哪怕只是一场流于形式的婚姻,他依然紧张,不停地深呼吸,调整领带,最后迎来的却是纪乔真失踪的消息。
和纪乔真一起失踪的还有许景铭。
婚戒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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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的情绪之余,许景川发现他对许景铭——竟然是羡慕的。
他仅仅在拍戏的时候以角色的身份吻过纪乔真,就已经骨髓战栗。
许景铭却可以和他同床共枕,可以将他占有,可以想掠夺就去掠夺。
就算他心里也有很多想法,也想把纪乔真锁起来,但纪乔真于他有恩,他不能伤害他,只能选择隐忍。
他不是圣贤,也会吃醋,会妒忌,会因为爱而不得痛苦。
想到许景铭可能对纪乔真做的事情,许景川炙烤般焦灼。他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地找寻。
然而半个多月过去,杳无音讯。
伏案小憩的时候,桌面上手机振动,许景川没抱多大希望,却习惯性在第一时间接起。
是有效讯息,接到的噩耗却比当时纪乔真失踪更为悚然,轰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这一定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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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景川连夜飞往北欧。
他人生中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看到遥远国度中以纪乔真喜好打造的密不透风的别墅,他无法维持镇定。
许景川歇斯底里,目眦欲裂,嗓音发着抖:“许景铭,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造成了什么?纪乔真死了,他回不来了,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剧烈的愤怒让他双拳紧攥,即将出手一刻,却见许景铭面容泛着病态的苍白,眼眶红得骇人,整个人憔悴到一种让人心惊的程度。
许景川在濒临崩溃的情绪中,望这一眼也重重心惊,理智被强行拉回。
许景铭状态极差,耳膜轰隆作响,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却清晰捕捉到许景川话中的字眼。
他心脏骤然收紧,浑身都在颤抖,眸中也起了愠意。
他不同意把那个字和纪乔真三个字放在一起。
拳头捏紧的瞬间,许景铭却陡然想起纪乔真同他说的话——“许景铭,你答应我。”
他忘记了纪乔真是在什么场合和他说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场久远到他早已经忘记的梦里。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记得这句话,也记得答应过他。
他答应过的事情,以后都不会食言。
许景铭走上前去,强硬地给了许景川一个安慰性的拥抱,喉结颤了颤,哑声说:“你胡说什么,他没有死,他不会死。”
许景川错愕。
这是他和许景铭有生之年第一个拥抱,在如今这般糟糕的境况下。
然而许景铭的身体滚烫得惊人,许景川来不及捋清繁杂的思绪,下一刻,对方身体的重量向自己倾靠而来。
许景铭因为长时间的高烧,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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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的化妆师已经很久没和他聊起八卦,喻纾以前酷爱吃瓜,认识纪乔真后却把这个习惯戒除得彻底。
所以当化妆师惊愕地问他有没有看热搜的时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剧本,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在背台词,你自己看啊。”
化妆师声线却在抖:“喻纾,纪、纪乔真真的出事了……”
喻纾无意识把剧本捏皱,猛地抬头:“出什么事了?!”
“他……他……”化妆师嘴唇哆嗦着,把手机推给他。
喻纾视线扫过屏幕,瞪大双眼。
半个多月前,他还在微信上和纪乔真聊天。纪乔真很红,但问他问题,他依然会不胜其烦地回答。
后来纪乔真失踪,他问他去哪儿,没有得到回复,他以为只是休假。
没想到竟然……
确认了这则消息的真实性,喻纾面色苍白,呼吸困难,再也看不下一个字。
他无法继续进行拍摄,向导演请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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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喻纾如此,随着噩耗的蔓延,浓烈的悲伤和消极的情绪迅速肆虐到全国每一个角落。
这个冬天好像比以往更冷,凛冽的风往脸上刮,同时也是往心里割。
没有人敢相信,那个笑容温暖的漂亮少年,就这样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还希望他给他们带来更多的作品,希望他一直耀眼,陪伴他们前行。
——没有了纪乔真的生活,好像不再能打起精神,灰得没有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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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1551帮忙减轻了痛苦,但也不是感觉全无,纪乔真抽离世界后,精神很是虚弱,在休息站缓了一段时间,意识才清明过来。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