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在贺家吃了两顿饭, 预计在深圳停留到第二天下午就走, 因为学校开学, 王巧珍也该回去工作了。
而原本计划九月初回北京的梁佩君, 贺时和沈瑶劝她和方家人一齐走, 两天的车程, 相互有个照应也让人放心些。
沈瑶这边厂子办起来了, 大部分事务有沈国忠操持,几个孩子也懂事, 她自己带四个孩子没问题, 梁佩君也没再留了, 总不能一直扔老头子在北京, 而且她在北京住了几十年,广东这边还真是不那么习惯。
梁佩君和方家一行人走了, 没两天学校也开学了, 石头和月月这一年九月读小学三年级,而西瓜和橙橙也可以去保育院了, 学校贺时是一早就联系好了的,月月和石头和楼里几个同龄的孩子混得熟了, 连同年级的同学自己都找出来了,对于去新学校是一点都不怵的。
西瓜和橙橙这是头一回上学,俩个小家伙看多自家哥哥姐姐上学放学, 小小的心里还是有点向往的,只是有一点,开学前一天晚上, 西瓜小朋友都躺下睡觉了,不知怎么的想起还漏了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跟自家爸妈说,起床穿上小拖鞋就去敲主卧的房门。
等见着自家爸妈后,很是郑重的问:“我明天上保育院了,我是大孩子了吧?”
三岁的娃儿说自己是大孩子,贺时虽不知道小家伙要干什么,还是鼓励的点头:“是大孩子了。”
西瓜松了口气,道:“那从明天开始,爸爸妈妈不能再叫我西瓜了行不行?至少在学校不能叫啊,我叫贺亦煊,你们叫我贺亦煊。”
至于西瓜、瓜瓜……
这个在家里叫叫就好了,不能在学校里被叫开了,坚决不能的,哪怕叫橙橙呢,那听着至少是可爱的,可是瓜瓜,这个太羞耻了,他怕被同学取外号叫小青蛙。
贺时和沈瑶对视一眼,眼里有些笑意,小家伙知道害羞了,不过开始读书了,叫小名确实不那么合适了,尤其是瓜瓜这样的名字。
夫妻俩应了下来,说:“行,那从今天晚上开始,爸爸妈妈就叫你名字,贺亦煊小朋友。”
贺亦煊咧着嘴,笑着应了一声,心满意足回去睡觉了,在自己小床上跟自家哥哥姐姐包括小橙子都通报了一声,往后全家人都得改口了。
沈瑶和贺时也守信,第二天起来叫三个儿子的名字都改了口,亦宸、亦煊、亦泽的叫,至于月月则有改,四个孩子的小名,大概也就月月的最靠谱些,至少叫着好听。
给几个孩子办了入学,沈瑶的时间变得充裕了起来,而这时候的深圳也有了一些比较明显的变化,几处工业区里,人们能看到的最多的是施工的工人,一幢幢厂房正在建设中,而城市里也开始出现拿着相机,对中国充满好奇的洋人。
街头偶遇的洋人,沈瑶初时并不在意,只是有天接月月放学的时候小丫头兴奋的给她看一张她和石头俩人的合照,说是金发碧眼的大胡子叔叔给拍的,给贺时也显摆了一回,很是喜欢这张照片,想着学校走廊上挂着的伟人相,那是有相框的,还特意找沈国忠这个外公让厂里特意给做了个小相框。
小相框做好了,照片摆在哪就成问题了,这要搁以前的床,那摆在床头柜指定合适啊,可现在这床没有床头柜,放不了东西。
摆在写字台上小丫头觉得没床头位置好,何况兄妹俩每天放学做作业,加两个小的写写画画,那张一面靠墙的写字台整张桌面可是都被占领了,最后被她缠着贺时帮忙给她挂在了墙上。
这一件小事倒是给沈瑶提了醒,她设计的这床没有地方能放东西,这一点非常不方便。
花了几天时间倒是把两层床又做了几个改良方案出来,图稿给了沈国忠,安华又多了几款新品了。
沈国忠在深圳转了些日子,看着工业区里盖厂房还有点眼热,天天盘着自己的小账,还跟人打听在工业区要批地盖厂房得花多少钱,和沈瑶商量:“咱现在和一家贸易公司建立了合作,50人的小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有些供应不上了,等再赚些钱是不是也买块地自己建个大厂房?”
他说这话,其实意思很明显,建厂房的话,几个月赚的钱估计就得追加着投进去,父女俩可就都没分红可拿。
沈瑶没意见,受她母亲卫云华的影响,沈瑶觉得有钱用来置地建房买铺子那都是没错的,家里有贺时的收入,家用绰绰有余,半年一年不分红的也没什么打紧。
这建厂房大概要多少钱,选在哪里建沈瑶就没掺和了,由得沈国忠和贺时两人商量去,事实上,沈国忠这时候也是听贺时的,贺时身处这个职位,对于市政规划非常清楚,他给指的地儿绝对比沈国忠自己费心费力去挑更靠谱。
沈瑶心思不在那上头,她有再开一家化妆品厂的打算,忙着照自己陪嫁中的那些方子试做化妆品,接触这些旧物,免不了想起自家爹娘、想起兄长和姐姐、祖母和叔叔婶婶堂姐妹们,这一想起从前,沈瑶惊恐的发现,父母兄长还好,隔房的堂兄堂妹们的模样在她脑中已经变得模糊了。
这时才惊觉,她到这个时空已经九年了,来这里时那个世界的她也还未满十五,这都九年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