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小只晶亮亮的眼, 问她是不是要给生弟弟妹妹, 沈瑶莫名觉得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思想开小差了啊,都专心做自己的功课。”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 吐了吐舌头相视一笑,转身重又坐正,继续手头的功课,一个绣花一个练字。
梁佩君心情好极,笑着跟沈瑶说:“你看,孩子现在都想要弟弟妹妹了, 本来你刚刚大学毕业呢,妈没想你这么早生二胎, 是有这么个情况。”
大致把贺安民带回来的信息给沈瑶透露了, 说:“趁着现在政策没定,再生一两个,好叫石头和月月再多个伴,我们家里也能更热闹些。”
沈瑶这才知道缘由,如果真是这样,再生个孩子的事当真是该提上日程的了。她自小的生活环境, 大家讲究的都是多子多福,所以贺时数年前说着只生一胎,以后都不生了的话, 她除了觉得甜蜜, 压根没真拿那话当真。
她点头应了下来, 只道是心里有数了,婆媳俩又说了会儿其他话。
等晚上贺时回来,夫妻俩在被窝里时,沈瑶就拿婆婆白天说的事跟贺时商量。
贺时听着政策有变没什么反应:“咱们有石头和月月够了,生孩子太吃苦头,你又刚刚上班,真要跟我爸妈想的那样再生一两个,接下来几年你就又要围着孩子转了。”
辛苦,也不自由。
贺时在这方面看得更开,或者说,他重视沈瑶远远胜过其他。
沈瑶唇角不自觉高高翘起,挨进贺时怀里,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过老人都是喜欢儿孙满堂的,更有你大哥的事,我想爸妈应该是希望石头和月月兄弟姐妹能多一些的。”
姑且不论她自己的想法,只单纯考虑两个老人的期许,沈瑶就觉得这二胎该生。她知福也惜福,公公婆婆待她有多好,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说句拿她当亲女儿疼也半点不为过。
提起贺正,贺时倒是正色很多,神色间也有了松动。
沈瑶又道:“咱们结婚这些年,北京这边能走动的亲戚也就是妈娘家的人,爸那头说是没剩下什么亲戚了,所以爸妈想咱们再要个孩子,跟这个应该也是有关系的,况且,你也不想石头长大了连个帮扶的兄弟都没有吧?月月往后嫁出去了,娘家兄弟姐妹多是不是倚仗也多?”
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贺时心坎里,贺时自然是喜欢孩子的,他唯一的顾虑只是不舍得沈瑶吃苦。
如今听她这么说,贺时问:“生石头和月月的时候你就受了大罪,不怕吗?”
沈瑶听到这里笑了笑:“其实生石头和月月时的很多细节我都忘了,还能记得的大概就是疼,不过疼也只是一时的,忍过十月怀胎和生产的辛苦,后边看着孩子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贺时这会儿,满心里剩的只有感动了,沈瑶想再生孩子,尤其是在刚参加工作的当口,她自己的因素占比很少,更多的,是为了他父母,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在考虑。
一个孩子的出世,不论是生还是养,女人要承受的其实都远远多于男人,他抱紧了怀中人,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说了句谢谢。
除了更爱她,更珍惜她,他想不到其他。
翌日是周末了,夫妻俩都不用赶着上班,贺时在家里妥妥的好男人一枚,沈瑶在舞蹈室那边带课,他几年如一日的接送,但无大事,必是不肯间断的。
如今也是一样,只是接的人还多了自家小棉袄,一家三口走在一处,颜值委实高了些,叫人看着都觉赏心悦目。
事实上,贺时外婆这几年就念叨过好几回,让小俩口之后得多生几胎,用老太太的话说:“基因那么好,不生简直是暴殄天物。”
上午在舞蹈室,下午也没闲着,贺时陪着沈瑶在黑市、废品站、小胡同的四处转。
自从沈瑶做了那个梦后,她不再那么排斥找回自己从前的旧物了,所以但凡有空,夫妻俩总要出门撞撞宝的,呃,或者换言之,出门让宝贝有更多机会撞上沈瑶。
贺时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所谓的运气,压根儿就是那些东西自个儿找主人,他也不过是道媒介而已,也不知世上怎么竟然会有这样玄奇的事。
几年下来,沈瑶收获自是不小,大的物件放在了东井胡同的宅子里,珍贵的珠宝首饰就通通锁进了保险柜,贺时房里的保险柜,已经由原先的一个变成了三个。
越是接触那些东西,就越是了解沈瑶原先过的是怎样金尊玉贵的生活,银碗银筷,金杯玉盏,真是怎么奢侈怎么来,每每总让贺时生出一种媳妇儿跟着自己在受苦的感觉来。
他这想法叫沈瑶知道了很是笑了一回,连忙让贺时别想太多,笑着说道:“那些东西只是我娘给搜罗的嫁妆而已,放在库房里摆摆还成,日常吃饭喝茶哪里能真用那些东西啊。”
贺时心说那也不得了了,拿出一件来,经济环境正常的情况下都够普通人花用十数年甚至一辈子的,他那位神秘丈母娘给备了那么多。
不管怎样,几年的积累下来,东西越来越多,怎么安置就成了大问题,他们房里,比起沈瑶初嫁进贺家时,添了太多太多东西,东井胡同那边的宅子没人长住,放放家具和一些目前瞧着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