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如此躲躲藏藏、战战兢兢的过一辈子么?”
当然是不想的。镇国公这句话说得郑夫人又点悲从中来,她的健柏,本来应是天之骄子,可现在,竟然如此......是啊,她忍心么?她当然是不甘心儿子这样不露于人前的庸庸碌碌一辈子。
虽然做此想,可是慈母心肠,为着儿子的安危着急的母亲,使得郑夫人还是挣扎着出口:“显骞,你说的这些都对,可是,世间很多事本就难以两全,为着健柏的安危,有些事只能先行放下了。”
镇国公轻哼一声,一击致命:“为保全性命,苟且偷生?这点,我看夫人也先别做指望了。夫人可是知道,我们镇国公府一直都有那位的眼线在,尤其是对健柏的事是多有关注的。健柏先前中毒的事情,是否有那位的手笔,我们暂且先不说。单说健柏这次北疆之行,夫人可知,健柏在北疆遇险是何人手笔?”
“什么?健柏在北疆遇险了?”郑夫人惊的差点跳了起来。
郑夫人惊愣无比,勉力撑住紊乱的心跳:“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也不跟我说,可真是......”
为母则强,现在不是担忧叹息的时候,郑夫人很快稳住了心神,盯着镇国公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显骞,你赶紧给我细细的说道说道。”
这本来就是预备留给说服郑夫人的王炸,镇国公很快将先前沈珏跟苏月恒在北疆遇险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番。
听完,郑夫人默然半晌。良久,抬起头来,对着镇国公道:“如此,还真没必要让健柏韬光养晦了。”
镇国公笑了:“夫人能想通就好,健柏现在正是关键之时,有了夫人的理解必定会更好的。”
郑夫人心境一转,此时恨不能儿子一蹴而就的成功,当然更喜听好话了。闻言,郑夫人点头笑道:”希望一切如健柏所愿。”郑夫人方才一腔为儿安危计的慈母心,被说服后,心思明朗了不少,这一明朗,让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沈珏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危险,所以一心想着入朝做事,好有一番作为,这可以说的通的。可是,镇国公是知道沈珏的真正身份的,他是知道健柏入朝的凶险之处的。
如他方才所说,如果侥幸没有被当今察觉,健柏入朝做事,那就无需顾虑。可是,如果被当今察觉,健柏入朝做事也顶不住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健柏一介臣子,如果君王雷霆威压而来,他如何能避开悬在头上的屠刀?届时,他能做什么?
在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当下,君要臣死,臣要想不死,能做什么?
只能做......
镇国公浸淫朝堂这许多年,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思及此,郑夫人浑身都有些战栗了,不是害怕的战栗,是惊讶是兴奋,甚至还有思期待。
健柏他们想要做什么?
郑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镇国公。
镇国公眸光闪过,旋即,又坦然对上郑夫人目光,仿佛知道郑夫人的惊疑一般,镇国公沉然道:“夫人不必多想,一切一如以往。夫人以前如何行事,日后还是如何就好了。我知夫人必是还有疑问,但现在还不是时机,待日后时机成熟,健柏自会告知夫人。”
听得镇国公这话,郑夫人浑身就像冬日里走到户外,被清冷的雪气激灵过一般,凉的透人心脾,但却让人说不出的舒爽痛快,浑身的气息就像被鲜冷的雪洗涤过一般,虽然有点刮骨生疼的凉意,但却是让人感觉清爽明朗,忍不住想要再吸一口气,再行感受这痛快劲儿。
郑夫人当日是脚步飘忽的走出了镇国公的书房的。
不光是当日跟镇国公对谈过后,让郑夫人感觉有些晕眩,脚步发飘。
当日,将考试的儿子送出门后,郑夫人就开始等着儿子归家了。
满心等着儿子归家的郑夫人脚步又一次发飘的在屋子走来走去。
崔嬷嬷被主子这颇是散乱无章的转圈走动,转的有点发晕。
今日大公子进皇城考试去了,现在满府里都等着消息。夫人满心焦急也是能理解的,可是,理解归理解,崔嬷嬷还是担心,大公子这才刚出门呢,这还是早上呢,大公子归家来,再快也是傍晚了,照夫人这个转法,说不得,还不到大公子归来,就先将自己转晕了。
崔嬷嬷跟在一旁不时劝说:“夫人,这次大公子必是能大胜而归的,您就安心等着就是了。”
郑夫人当然相信自己儿子是可以的。可是,还心焦的很。
正转着圈呢,门口传来了通报声:“夫人,大奶奶来了。”
一听苏月恒来了,郑夫人主仆二人顿时都来了精神。崔嬷嬷大是高兴,这样好啊,大奶奶来了,这样可是能让夫人的心思转开一些的。
郑夫人更是高兴,可是能找个人尽情的说说沈珏的事儿了。
两个深爱着沈珏的女人在一起说沈珏,当然有说不完的话的。
跟苏月恒说了一阵沈珏小时候的趣事的时候,两人慢慢的说到了沈珏此次报考的部门,这个,先前沈珏已经跟郑夫人透过底了,他意在兵部。
兵部?而且健柏所求还不低。这个难度可不小。想到这个,郑夫人有点坐不住了,拉着苏月恒就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