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熙凤这人,除了有她狠辣的一面之外,确实也能被说上一声能干。
哪怕这人只能天天的窝在床上装病,连她那小院都出不去,这人还能把她跟米娜合开的那个铺子给料理的明明白白。
人家不但把出货进货的账目料理的清清楚楚,就连怎么卖货也是出乎预料的擅长。
米娜那边的作坊才刚刚送货,她就有本事叫满京城勋贵大臣家的女眷们,排着队的到他们的铺子去抢。
就这么两三个月的忙活下来,米娜跟王熙凤两个居然每人分到手有上万的银子。
“怪道人家都说那些商户们有钱,就这么小小一个铺子,谁能想到一年算下来的收益可得比家里上百倾的田庄还要厚的多。”
又到了分钱的日子,王熙凤一大早就跟贾母和王夫人那边找了个借口来到了宁伯府。
当然这会儿她已经又出来管事,毕竟从年后开始装病,这都五月了,她再不康复的话就该出事了。
只不过现在王熙凤的一门心思都跟着米娜一起赚钱,哪里还愿意为了府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浪费时间,因此哪怕答应再次管家,也只一味的把那些琐碎事推给平儿。
也别怪她这么利用平儿,那丫头往日可没少踩着她这个主子给自己赚好名声。
若不是因为起了疑心,暗中查访了一番,她还不知道平日里平儿这死丫头给那些犯了错的下人们求情,是为了到外头去收买人心呢。
府里的那些奴才什么德行谁不知道,每每她都想着下狠手整治一番,也好杀鸡儆猴叫别人老实几分,结果平儿总是拿为了她着想的那些话儿来劝她,总是叫她就那么轻轻放过。
结果那些奴才们不说她这个主子奶奶宽厚,倒只念着平儿的好处。
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都推给平儿。反正老太太、太太眼皮子底下都出了事,她管家若是一丝纰漏都不出,她们脸上也不好看啊。
再说,就像蓉哥儿媳妇说的,只要盯紧了家里的田产、铺子这些贾家根基产业,还有府库里大宗的财物,以及那几个已经养肥了的奴才们别叫他们到时候跑了,剩下的就叫他们随便折腾去呗。
反正哪怕他们再心疼,也拦不住二房流水一样的花银子。
再说跟蓉哥儿媳妇合开的那个买卖,实在是能赚钱,照这么下去,一年下来也不比府里的那些产业出息差。
难道在家数银子,不比天天跟着那些管事媳妇们为了一点子小事来回扯皮来得好吗。
王熙凤这个思想米娜很喜欢,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在前头吊着,至少这人不会再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就去干那些没王法的勾当。
因此很有给她继续画饼的必要。
米娜看着拿着银票笑眯了眼的王熙凤,故意凑近压低声音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咱们这买卖的前程且大着呢。
听说原来那些玫瑰香露、木樨清露什么的,可都是进上的东西呢。
我也拿咱们作坊里出来的东西和那些上进的露私下里对比过,觉得咱们的不比那些上进的差,甚至还更醇香一些。”
说着,还真的起身拿来了几个不一样的小瓶子。
几个瓶子都是透明玻璃瓶,上面也都是银色螺丝盖。只是其中两个上头贴着鹅黄笺子,并且要比另外几个小一号,这是进上的香露。
剩下的自然是米娜作坊出品的,瓶子上头贴着洒金的彩笺,看着并不比上进的差。
王熙凤早就拿起两种瓶子端详,这时候宝珠已经端来了几碗清水,米娜打开上进的还有他们自己做的玫瑰露和木樨露分别往碗里挑了一茶匙,果然那香味就扑鼻而来。
“虽然早就吃过你做的各种香露,可是每回再闻,都觉得香妙非常,果然是好东西。”王熙凤心情好,因此再看什么东西觉得都比平常强上几分似的。
“婶子也品评品评,看看是不是咱们的更好一些。”米娜笑着跟王熙凤说,又把几个碗往她那边推了推。
“要是叫我说,自然是咱们自己的东西好。可若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不过这好不好的又跟咱们什么干系,人家那是南边的官员弄出来,专门孝敬宫里太上皇的。
又不跟咱们似的,为了银子要往外头卖。
倒是这么一说,那咱们不是抢了那个官员的独一份,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他们还有宫里头的贵人。”说到这个,王熙凤还真有点担心。
米娜倒不怎么担心这事,毕竟达西先生可跟那位万岁爷搭上线了,那位可不见得会因为这点子东西就怪罪谁。顶多是那个讨好太上皇的官员,会记恨上自家。
不过他们也不怕就是了。
都是上皇的老臣,早晚也是被清算的命。
因此她很不在意的一摆手道:“婶子也说是南边的一个地方官了,跟咱们不相干的。
再说我们爷如今又搭上了忠顺亲王,没准儿咱们走对了路子,咱们自己的东西哪天还会送到宫里去呢。”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叫王熙凤不由得动心。
米娜一看有戏,赶紧再接再厉道:“不是侄媳妇说大话,就我捣鼓出来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大概这天底下的女人就没有哪一个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