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都是伺候了蓉哥儿好几年的老人儿,有一个算一个倒也还算本分,真没有那掐尖要强的。
听那些丫头的意思,原想着将来一辈子伺候咱们爷和奶奶,只是没想到,今日蓉哥儿忽然翻了脸,一屋子的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
米娜也不言语,就那么安静的听着,想看看这嬷嬷到底什么意思。
刘嬷嬷也拿不准这位奶奶的心思,但还是觑着米娜的脸色,试探着说:“这奶奶您才刚进门儿,屋里人就都被打发出去,要是说出去,只怕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暗示如果不留下那几个丫头,自己会传出善妒的名声?
呵呵,那我宁愿叫人说善妒,也不想看着那几个丫头给自己添堵。
好在她有现成的挡箭牌,“嬷嬷很不必担忧,其实这件事儿还是咱们家太爷亲自吩咐的呢。”
说着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似的,把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然后又让刘嬷嬷坐到跟前的脚踏上,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说:
“嬷嬷该是听说了,我跟咱们家爷去城外给太爷请安遇到祖宗托梦的事儿。”
“可不是听说了吗,现在谁都知道,奶奶您是得了祖宗认可的。”刘嬷嬷赶紧点头说。
米娜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嬷嬷的奉承,就把之前大夫诊脉,还有贾敬吩咐又说了一遍。
“当日大夫给咱们爷也诊了脉,说是肾水有亏,虚得好好保养。太爷一听就发了大火,下了死令叫咱们爷回来就把屋里的丫头都打发走。
昨日爷也跟我说了,说把那几个丫头的身契连同赎身的银子一起赏了她们,再每人再送一副嫁妆,好好的把人发嫁出去。
也算是给了她们一个着落。”
说着又装出一脸的担忧焦虑,很是感同身受的样子对着刘嬷嬷说:
“我知道咱们家爷也是嬷嬷一把屎一把尿亲自照顾长大的,心里肯定带爷比亲生的儿女也不差什么。
所以嬷嬷一定知道我,这是为了爷的身子,当然还有太爷的吩咐,哪怕凭白担上一个骂名,我也值得了。”
事实证明,刘嬷嬷对贾蓉的身体还是关心的。一听说贾蓉年纪轻轻就肾水亏损的厉害,马上就着急起来,“我竟不知还有这么回事!那一个个的小贱*蹄子,把好好的爷们身子都给败坏了,竟还有脸到我跟前求情。
我还以为她们舍不得跟爷伺候几年的情分,还想帮着求个情,让奶奶开恩留他们留在奶奶跟前继续伺候,这也算是他们的福分。
可谁知,原来一个个的背着我全都是不是好心,要知道这样,早就把他们全都打发走,哪里还会为了这些事扰了奶奶清净。”
“嬷嬷也别急。”米娜也不管这位嬷嬷是真的担心她奶大的哥儿的身体,还是因为贾敬发话的缘故,她只当做是真话听,“如今太爷既然已经发了话,我看咱们爷的意思也是要遵从太爷的话,好生保养身子,用心苦读。所以您放心,有我在,一定好好照看好爷的身子,将来就等着爷给咱们挣个诰命回来。”
“既然奶奶心里都有数,那我就放心了。”事情关系到宁国府地位最高的主子,刘嬷嬷想求情也不行,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米娜客气的送走了这位奶嬷嬷,才吩咐宝珠和瑞珠伺候梳洗。
她走进内室,抬眼一看这些家常用的东西,倒都是她原本的嫁妆全都搬了过来。丫鬟伺候着脱了衣裳,又坐在妆台前。
宝珠站在米娜身后,一双巧手正给她卸着头上戴的钗环,嘴里也叽叽喳喳的不肯停歇。
“奶奶是不知道,今日咱们爷回来可当真是威风。那个叫秋雨的还一个劲的往爷身边凑,结果不知道怎么惹怒了爷,当场就发作起来。
然后不光是秋雨,我看爷屋里开了脸的几个全都被打发了。
结果那几个小蹄子哪有愿意离开的,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就想求着爷把他们留下来。”
说到这里,宝珠一脸的愤愤的“哼”了一声才接着说:“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家里太爷都开口了,难道还为了一个丫头叫爷违了太爷的话?”
你那闭着眼睛养神,耳朵里听着宝珠唠叨,听到可乐的地方也跟她闲话两句。
“就你这丫头牙尖嘴利,那些人好歹也伺候了咱们爷一场,如今虽是遵从了太爷的话打发了,但你奶奶我难道就能落个好名声不成?
那些不知内情,爱咬舌头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编排我呢。
不过反正我这名声也好不了,干脆我就尊了太爷的话,把这院子守好。
如今丑话我先放在这里,咱们院子里的丫头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熄了那上进的心思。
想做姨娘的,干脆找别人去。
若真有那不知好歹,想着有朝一日爬床就能得了富贵的,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到时候别说我这奶奶不容人,就是咱们家太爷那一关也是过不去的。
你们都好好想一想,如果太爷知道有人违了他的话,会怎么着?个人都给我好好掂量掂量。”
这也算是提前给丫头们打个预防针,米娜是知道宁国府的风气早已经被贾珍败坏的不成样子。但凡看得过眼的丫头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