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韩兑的碗里搬运。
他不但是积极布菜,连称呼也在不知不觉中改了,以前叫小韩,现在叫起了他的小名。
“小锐,你尝尝这个藕片。”
“你再尝尝这个香菇。”
韩兑连声道谢:“我自己来,你吃饭吧。”
秦肃又看了两人一眼。
停了一会儿,他也用公筷夹了一筷子冻豆腐放到韩兑碗里:“小韩,你尝尝这个。”
韩兑接过来吃了。
秦直也夹起一筷冻豆腐,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哥,那么多菜你不夹,偏偏夹这个,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韩兑看着冻豆腐上面的众多小孔,再看看秦肃。
秦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换了一种菜夹,给韩兑夹了块藕片。
秦直还是说:“这藕上的眼也挺多。”
秦肃不得不提醒道:“不要什么都上纲上线,你刚才也夹过这个菜。”
秦直大言不惭地说:“我跟你不一样,我这人单纯善良。”
秦肃诧异道:“毫不脸红地自吹自擂,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秦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韩兑,随即又觉得有影射地嫌疑,他赶紧收回目光,倔强地说道:“这还用学吗?”
韩兑夹在两人中间,不禁有些为难。此时此刻,说点什么好呢。
为了缓和气氛,他先给秦直夹了一筷子肉:“来,吃肉。”
秦直的心情又变好了:“谢谢。”
他接着又夹了一筷子白菜准备给自己,但他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直在盯着他的筷子。
韩兑的筷子只好中途拐了个弯,把白菜放到了秦肃碗里。
秦肃脸上平静无波,筷子却最先伸向了白菜。
韩兑说道:“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墙头上种白菜——难浇(交),形容人的性格孤僻,难以交朋友。也警示我们做人要亲和要善良,才能交到朋友。”
秦直赞同:“真是朴素之中见真理。这道菜很适合我哥。”
秦肃的筷子一顿。
秦直得意地笑了笑,他好像又和韩同志联手对付大哥了。
晚饭在复杂而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吃饱喝足后,他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大秦和小秦在屋里忙碌。
外面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屋内暖意虽有炉子,可暖意远远不够。
秦直决定靠被子取暖,他邀请韩兑:“小锐,咱们钻被窝里看书去。我屋里有一本苏联。”
韩兑还没答话。
秦肃却开口道:“你屋里的被子太窄了,仅够一人盖。”
秦直说:“那咱们换换被子。”
秦肃坚决拒绝:“不换,我不喜欢盖别人盖过的被子。”
秦直:“……”
韩兑眨眨眼睛看向秦肃,确认道:“秦肃同志,我可以在认为你是在暗示我,今晚最好跟你同床共枕吗?”
秦肃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告诉你实际条件,客观上,你到我这里比较符合实际需求。主观上怎么决定看你自己。”
秦直咬咬牙,想了一会儿,说道:“被子窄没事,我去找老梁借一床。”
秦肃挑眉:“你确定要借老梁的被子?”
秦直突然想起梁宾的被子好像一直没拆洗过,那味道那颜色……
秦直僵在那儿。
秦肃瞥了一眼韩兑,说道:“我屋里有一本不常见的,你要看的话,可以进来借阅。”
韩兑最终还是进了秦肃的房间,秦直的目光充满了幽怨和失落。
韩兑也看到了那本,是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韩兑以前翻过几次都没看完。这次可以再试试。
天气太冷,韩兑脱了鞋子和外套,钻进被窝里缩着看书。
韩兑在看书,秦肃先是看窗户外面的黑咕隆咚的夜景。
韩兑抬起头,好奇地问道:“秦同志,外面的夜景好看吗?”
秦肃转过身:“夜太黑,什么也看不到。”
说完,他很自然地掀起被子钻进被窝,随手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韩兑看了一会儿书,忍不住犯困,俄罗斯的于他来说,不仅有文化隔膜,而且名字还老长一串,光记名字都费劲。
他侧头看看秦肃,他正低着头认真地看书,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侧颜挺好看,灯下适合看美人,古人经验就是丰富。
韩兑就着美人看名著,艰难地推进了十页,后面估计是名字记熟了,反而能看进去了。
他们正在看书,就听见有人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