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补充,老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动脑办法能干好。’”
前面李前进说的都是套话大话,完全政治正确,但具体的个人的想法不多,只说为人民服务,没说服务什么以及怎么服务。
韩兑一上来就说具体办法,我的想法我的规划,说得头头是道,一看人家就真动过脑子想过办法。
相比之下,大家自然更倾向于韩兑。这小伙既能搞精神娱乐,又能搞生产建设,两手都能抓。
李姓社员那是屁股决定脑袋,立场基本不动摇;但其他姓氏的社员,就开始动摇了,知青们的天平也更加倾向于韩兑这边。
韩兑继续展望未来,展望完毕,开始慢慢收尾。
“抓革命,促生产。我知道抓革命更保险,抓生产有危险。可是为了大家的饭碗和笑脸,我宁愿冒这个险。我想大胆抓生产。
另外,昨天夜里心潮澎湃,夜不能寐,新编了一段快板的歌词,我念出来与大家共赏。”
大家拼命鼓掌,有人高喊:“快念,快念。”
韩兑那清润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愿意做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我愿意做一棵树,梦想做村中顶梁柱。
我愿意水里趟,泥里滚,只为贫下中农跑腿。
我愿意风里来,雨里去,日思夜谋为生产队。
水有源,树有根,我生在八队,想服务八队,希望大家给我个机会。”
暴风雨般的掌声响起来。韩家人齐声叫好,知青们也跟着叫好。
李满福皱眉,他以为没给韩兑多少资料,他肯定不行,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用资料。
李前进傻眼,这是什么路数?他可是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稿子还被李满福和刘卫国等人改过,就这结果?
李前进恼羞成怒,向韩兑发难:“韩兑,上面都说了政治挂帅,思想领先,你怎么想着搞副业?这些烧砖养羊都是资本主义尾巴,统统割掉。”
韩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前进同志,上面是让咱们‘以粮为纲,全面发展’,也没说全掉砍掉副业啊。个人养殖是资本主义,咱这是集体主义,是集体资产。
抓革命,促生产,就是要大胆。你这不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就是割大家的脑袋。你哪里叫前进同志,你该叫后退同志嘛。”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刘卫国在旁边支援李前进:“韩兑同志,我也不赞成你的说法。”
韩兑笑道:“灯不拨不亮,理不辩不明。以后咱们慢慢说,但是今天的主题是选举,要不咱们先办正事?我觉得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咱们要相信群众的眼光?你说是不是?”
大家也有些不耐烦,有人大声喊道:“赶紧选举吧?别磨蹭了。”
李满福想了想说道:“韩兑啊,你可能忘了。制定生产计划是生产队长和大队干部的事,记分员没这个权利。”你想得可真太多了。
韩兑笑道:“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别说是做为记分员,就算是我普通社员,我还不能说说我的计划?”
韩姓社员大声附和道:“就是,我们韩兑还不能说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了。”
选举终于磨磨蹭蹭地开始了。
刘卫国和张会计把写着韩兑和李前进名字的纸条发给广大社员,每家只能出一个代表。其实应该是人人都有选举权,但是李满福和刘卫国计算了社员的人数,发现韩姓人口多于李姓人口,要不这村怎么会叫韩李村而不是叫李韩村?这样一来,李前进就有可能吃亏,虽然李满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让那些外姓社员和知青们也选李前进,但是他不想冒这个险。于是临时改了规定,按户来算。在他近些年的打压下,韩姓社员生活水准低于李姓社员,人穷就没法盖房子分家,有多户人家是一大家子一起生活,分出来的户就少。这样,韩姓和李姓的户数相差无几。
李满福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张会计拿着喇叭说道:“每户只能选一个,把要选的纸条团好,一会儿我跟老何下去收,纸团直接塞罐子里,再到主席台上唱票,韩家和李家各出一个人做为监督,谁也无法弄虚作假。”
张会计的话音一落,现场开始沸腾起来。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刚才秦直和秦肃一直在认真听韩兑演讲,这会儿终于可以说话了。
秦直说道:“哥,我说得没错吧,韩同志特别能忽悠人。”
秦肃答道:“他确实是个人才,这一点你可以跟他学习。”
秦直别扭地说:“其实我也不差,不用跟他学。”
秦直踟蹰片刻,最后还是说道:“哥,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本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所以,我建议你要收着点儿,韩同志虽然很聪明,可他毕竟年纪小。”别被你骗了。
秦肃静静地看着秦直,一言不发。
秦直被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得心里发虚。
秦肃言简意赅:“你要担心你自己。”
秦直又问:“你猜这次谁胜出?”
秦肃笃定道:“不用猜,肯定是韩兑。”
他们正说着话,赵永进和一帮知青聚拢过来了。
大家小声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