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昌阁里安静的可怕,在杨临吟完诗后仿佛陷入了沉寂中,就连隐隐约约的曲子都停了。
这个瞬间,杨临突然有些慌。
难不成有什么问题?不应该啊,虽然这是辛弃疾的诗词,但南宋和北宋之间不应该有太大的鸿沟才是,这首青玉案流传至后世也是元宵词中的千古绝唱!
无论是开篇,还是结尾,哪一句不是名句?
没人说话,杨临被弄得心里很没底,抬起头时正好和楼上的赵敏儿视线撞了个正着,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透露着震惊。
似乎,并没有问题?
“好!真是一首好词啊!”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喝,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响起的掌声。
“如此佳作当真令人震撼,公子才高八斗定然是某家才俊,敢问公子名讳?”
“公子,这首词可有名了?”
“公子,提个字吧!”
杨临很快回过神来,不过这帮人都被鲁智深和杨志拦住了,不让他们近身,防止出现意外。
吓死他了,差点以为自己出什么问题。
“这首诗以青玉案为词牌名,我取名元夕!是我今年在元宵时逛灯会的时候作的,献丑了。”
杨临朝众人拱手,“至于题字什么的就免了,梁公子,不知道这首诗可能入你的耳?”
话锋一转杨临就把锚点对到姓梁的身上。
梁公子脸上出现明显的僵硬,他看出来杨临是故意的,就是要羞辱他!
事实上的确如此。
不少人还沉浸在杨临那首词的惊艳中,完全想不起来刚才还有人做了一首什么诗。
那人作了一首啥诗来着的?想不起来了,反正没这首元宵词好。
“杨公子果然学富五车,不过这首词美则美矣,却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写美人,以杨公子的才学,定能以己化身美人,以女子身份作出一首绝唱吧?”
杨临心道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才是女的。
你全家都是女的。
“呵呵,梁公子出题倒是很会,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
王二狗当即体现狗腿子精神:“对啊!就你能说,有本事你自己作啊!出题谁不会?村口傻子都会呢!”
大概是嫌弃王二狗太没粗俗了,很多人都细细碎碎的说闲话。
王二狗脸皮厚得很:“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有本事他自己作一首啊!”
鲁智深也帮腔:“凭什么都是俺家公子作诗?你自己不会吗?”
姓梁的被两个莽夫喷了一脸口水,不停地往后退,脸上肌肉也止不住的抽搐:“谁说我不会的!本公子又没说不作!”
“那在下洗耳恭听。”杨临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官二代能作出什么好诗作来。
“那你听好了!”
“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
“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
“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
“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他一边念,一边神色牵动,似乎融入其中,待将诗词念完,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杨临身上,仿佛在得意。
其他人怎么想的杨临不知道。
但……这不是柳永的词吗?
不要脸,真不要脸啊,人柳永还活着你呢就抄!
不对,这厮是买的!
杨临突然反应过来是这么回事,顿时觉得万恶的金钱果然可恶。
念完这首诗,场内的人再次沸腾。
姓梁的神色桀骜,面对众人夸赞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这可是他花费重金所买,原本打算在更重要的场合用的,如今虽然只用在小小的县城里,但能打对方的脸也不算亏。
“梁公子这首诗倒不像是你这样的富贵公子哥能做出来的。”杨临幽幽地看他一眼,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果然做贼心虚。
不像我,脸皮厚得很。
楼上,李师师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首诗词的味道有些柳三变的意味。
或许,是文风相似。
“那你来做一首?”
众人刷地又看向杨临,现在已经有两首不俗的诗词,今天宝昌阁里发生的事情注定会被广为流传,一想到他们身在其中能亲耳所闻,便是不通文墨之人都忍不住激动万分。
杨临脑子一转就又有的抄了,笑道:“那你听好了!”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的《一剪梅》,杨临目光扫过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统一的震惊神色。
跟批发似的。
“梁公子要是觉得还不够,在下这里还有一首。”杨临笑眯眯地盯着他,不等他有所回应继续说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