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小心眼、斤斤计较等标签,这些人根本没去深想她不过是争取和弟弟相同待遇而已,居然就成了这样一个坏姑娘。
但跳级的事一出,一下子就将这些标签都盖了过去。
村里不少人在教训自家孩子时,常会说什么“你这么不听话还读什么书,考什么大学,倒还不如早早辍学打工给父母减轻负担”的话。但说着这些话的他们,其实比谁都希望自家孩子会读书。
吃够了没有学识的苦的他们,十分清楚一旦读书成绩好,那就有很大可能靠着会读书的这份本事改变自身甚至一家子的命运。
所以只说柳薇会赚钱,这些人心里或许还只是纯粹的嫉妒,但如果柳薇身上再加上一条学习厉害的标签,那他们心情就复杂了。慢慢地,他们心里就生出了和张青澜差不多的想法,学习这么厉害,赚钱是人家有本事啊。
然后这些人变得更爱到柳家夫妻面前说嘴了,只不过这回全都是夸柳薇的了,意在嘲讽柳家夫妻不懂珍惜,错把鱼目当珍珠。他们那么疼柳大宝,总说柳薇不能和柳大宝比,怎么不见柳大宝也给他们跳个级看看呢?不说像柳薇那样连跳四级了,从三年级跳到四年级也好啊。
柳家夫妻面对这些嘲讽气得厉害,他们家宝儿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是全班倒数,不留级都算不错了,还跳级?
但两人也不是无法反驳,柳母说:“她现在读书厉害算什么本事,女娃娃一到初中高中那脑子就比不上男孩子了,我们家宝儿现在成绩是不咋样,但他这是那什么大、大器晚成!等他上初中开始发力了,柳薇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这种没根据的说法不知打哪来的,但很多人都听过,并且还深信不疑。夸柳薇的人想到这茬,也稍微收敛了一点。
张青澜听说时忍不住直皱眉,她觉得柳家夫妻的目光怎就能短浅到如此程度,只凭一个性别,在柳薇已经有如此优异表现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最后这话也传到了柳薇耳中,她只是笑笑了事。
重男轻女的人是这样的,他们人生的希望只寄托在那二两重上面。张青澜看他们奇怪,殊不知他们看张青澜这种对着别人家不要的赔钱货各种关爱的人,也觉得奇怪。
*
柳薇六年级的生活,总体来说过得风平浪静。
小学的课程在她这里没有半点难度,平时应付完了课程和作业,除了辅导张乐言,就是看初、高中的书。在六年级毕业前夕,她把高三的书都看完了。
她和张青澜住一起,张青澜看着这些,已经快忘记惊讶是什么感觉。
对比起柳薇游刃有余的学习状态,张乐言的学习成绩就常常让张青澜感到无力了。
张乐言的身体状况决定了他的成绩上限,考试向来只比班上倒数第一的柳大宝好那么一点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张青澜也会因为张乐言糟糕的成绩而担心他的将来。但他的身体就那样,硬逼着他学习的话,痛苦的只会变成两个人。
张乐言也知道母亲的担心,每到考试时总会格外忐忑。不是怕张青澜骂他,只是怕自己的不争气惹妈妈伤心。
柳薇也没办法改变张乐言的身体状况,为了宽慰张青澜,一力接下张乐言的学习辅导。张乐言反应慢,辅导他需要很好的耐心。柳薇不缺耐心,而且她的耐心之好,很多时候都让张青澜自叹弗如。
柳薇根据张乐言的状况制定了一套针对他的学习方法,一个月下来,就让张乐言在一次随堂小测中拿到了及格的高分。
虽然和旁人比还是低,但这也让母子俩高兴坏了。
不过这已经是柳薇加持过的上限了,之后张乐言再考,最高也就在六七十之间徘徊。柳薇劝说张青澜,张乐言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总会越来越好的不是么。
而且学习成绩不代表一切,一个人总有他擅长的方向,张乐言现在还小,他们可以慢慢发掘。
后来柳薇发现张乐言喜欢把一些路边采的野花和绿叶风干后,用胶水在空白的纸上贴成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画,柳薇就从这里入手,最后发现张乐言喜欢画画。
于是又一个暑假来临后,张青澜给张乐言报了绘画板。第一天上课回来的张乐言,情绪是肉眼可见的比往日活泼。
之后张青澜跟柳薇说,她跟绘画班的老师谈过话,老师说他虽然比一般孩子思维慢,但比谁都坐得住,而且色感很好,就是随手用彩色笔描出来的线团都比一般孩子看着亮眼。
这证明张乐言画画的路子走对了,这让张青澜很是高兴。柳薇不差钱,便给张乐言买了一堆画册,还有各种画笔画纸,让他放心造。
张乐言在绘画班里如鱼得水时,柳薇和张青澜依旧各自忙活着又一夏的蝉蜕事业。
今年附近村里有人和柳薇抢生意,柳薇也不急躁。国家这么大,山林这么多,现在又不像几十年后因为各种开发而出现山林大面积被破坏的情况,换个地方收蝉蜕,生意不会比去年差。
而且因为今年有了本钱,柳薇收蝉蜕的地盘较之去年还扩大了不少,蝉蜕价格也上涨了,她赚得只比去年多。
忙活到夏末,柳薇和张青澜花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