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用铁皮遮起来的茅坑边,叫蔡和平把几个桶装满粪水。
蔡和平捂着鼻子,根本不愿意靠近茅坑,自然更不愿意听柳薇的吩咐,却接触这些臭烘烘脏兮兮的东西。
柳薇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想做那么暴力的人。可对蔡和平这种人渣,对他温声说上哪怕一句都显多余。
柳薇直接将他揣倒,然后拖到茅坑边摁住,让他面朝下,胸口以上的地方都悬空在茅坑上方。
柳薇道:“是非逼着我把你扔进去,你才会听是吗?”
臭气扑鼻而来,蔡和平哕了一声,像条快死的鱼一样在柳薇手底下挣扎,拼命往后挪,“我装我装!你别把我扔进去。”
真被扔进去,蔡和平觉得自己得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下东西了。
柳薇拍了他脸几下,“早听不就好了吗?非要挨一顿打才舒坦。”
这动作侮辱性太大了,蔡和平抿紧了唇。
柳薇松开他,从兜里掏出纸巾把自己鼻子塞住站到一旁去,抄着手看蔡和平装粪水。
在他们忙活时,村子里的人也开始了一天的活动,不少人见蔡和平居然在干活,都觉得柳薇现在了不得啊,这么快就把蔡和平调·教出来了。
蔡和平忙活的时候,时不时哕一声,被胃里的恶心感逼得眼睛发红。
围观里的一个男人像是不忍,不太赞同地跟柳薇说:“蔡嫂子,和平这么体面一个工程队老板,你怎么让他给你舀大粪啊?”
柳薇不咸不淡地看过去,“关你屁事,要么你来帮他舀,要么就闭嘴。”
那个男人被柳薇这么一怼,气得“嘿”了一声,不阴不阳地笑了笑:“蔡嫂子现在真是了不得了。和平,不是我说你,作为男人,咱还是得把自己女人管住。”
蔡和平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被茅坑臭的,还是被这话给气的。
“别激他了。”柳薇也笑了笑,“他要能管得住我,还用你个憋怂在这里多嘴?”
男人这下是真生气了,但他恰恰是昨天在蔡家门口亲眼看到彭家兄弟是怎么被柳薇教训的围观群众之一,他的确是不敢对柳薇动手。
于是这憋怂,只能认了,在其他人的哄笑中,自觉晦气地走了。
粪水装好后,蔡和平按柳薇的吩咐把盖子挨个盖上,再把茅坑重新遮住,这才跟活过来似的。
柳薇坐上车,载着这一车粪水离开。
蔡和平问了一句:“薇子,你带这些东西去哪!”
“关你屁事。”
远远地,飘来柳薇的回答。
人生啊,就是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秉持这两个原则,你会发现人生的烦恼要少上许多。
当彭家两兄弟家的客厅都被柳薇泼了一桶粪水后,他们终于深深地悟出了这个道理。
*
柳薇是先去的柳家。
柳薇把娘家打砸了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并且随着人们进出,已经开始往别的村子传播。加上昨天柳薇又把彭家兄弟揍了,现在只要听说过这事,认识柳薇的,都知道她厉害起来了。
今天柳薇一回到柳家的村子,八卦的群众就凑上来,问她干什么回来了?车里装的什么东西,怎么隐隐一股臭味。
柳薇没回答,只神秘地笑笑。
车子开得并不快,这些人脚步快一些勉强能跟上。等他们追着柳薇到柳家时,柳薇正把车上的桶往下提。
柳家这两天愁云惨淡的。
锅碗瓢盆那些被砸了,倒也好补,花不了几个钱,大头在贵重家电那里。
柳薇砸的时候就是冲着毁了去的,东西被砸得连修都没法修,只能卖了废品重新买新的。要重新买齐,那是一笔不小的钱,家里拿倒是也能拿得出,可凭啥呀,东西又不是他们自己砸的。
本想着带着人去蔡和平家闹,让蔡和平掏,结果钱没讨到,人还被打了。
彭玲气得说要报警。
柳父不懂法律这事儿,但柳薇前两年有回被打得厉害,一下向村委求助,一下又闹去派出所,最后都这样,劝几句就叫回家了。
柳薇虽然嫁出去了,但改不了她是柳家人的身份,说到最后,也就是自家人闹矛盾,调解调解完事儿。
所以,柳父再不乐意,也觉得他们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了。
想到这,就想到柳薇那个不孝女,柳父又被气得胸口痛。
柳薇在柳家门口停下时,柳父就一肚子闷气,坐在屋檐下抽烟。
看到这个不孝女不请自来,来了后招呼也不知道跟他打一个,从车上提了个桶就走过来了。
“你来干啥!”柳父板着脸起身,眼睛扫了下她手里挺重的桶,“这里面装的啥?”
柳薇回了一句:“装的金汁。”
金汁?
柳父不知道这是个啥东西,等他被柳薇一把拨开时,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怎么有股臭味儿?
等他反应过来这味儿是啥后,柳薇已经又把纸团掏出来塞住鼻子,然后哗啦一声将东西对着柳家客厅泼了个满地。
听到动静的柳母几个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那些秽物,当场就忍不住哕了起来。
柳父颤抖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