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脚脚？
云峥如遭雷劈。
小脚脚是个什么鬼啊！
云峥全身都炸毛了！
月初斐却好似没有看到，将云峥给抱在怀里，然后就往外走。
他的身上仅仅披着一件黑袍，长长的黑发垂落，如同层层叠叠的鸦羽。
他的手掌温暖，将仅有两个巴掌大的云峥紧紧搂着。
云峥只觉被月初斐的气息包裹，心底微微醺醺然，好似饮了陈年美酒一般要醉倒在月初斐的身上。
他下意识地放软身躯，靠紧月初斐。
月初斐很快来到一处温泉。
他褪去黑袍，赤脚踏入水中。
“师尊，我来帮你洗身体。”
温热的泉水浸没云峥的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被打湿的柔软的毛紧紧贴在云峥身上，有些不适。但他还是乖巧地配合着月初斐抬起黑乎乎的爪子。
月初斐用手仔细地清洗着云峥的手，就连脚趾间的细缝也不放过。等将墨汁洗掉，他又按摩一般将云峥全身都洗干净。
月初斐的手十分柔软，按摩得云峥舒服极了，一双黑亮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甚至感到昏昏欲睡。
朦朦胧胧间，云峥忽然听到一丝低喃——
“峥儿。”
云峥下意识地朝那声音靠了过去。
然后，他感到自己贴上一个滚烫的胸膛。
他扭头，双眼朦胧。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又变回了人身，只不过狐狸耳朵和尾巴还保留着。
“唔！”云峥轻哼一声。
月初斐忽然抓住了他的尾巴，还一口咬住他的左耳。
“师尊，你好美……”月初斐声音如月光般轻盈。
云峥迷醉了：“阿斐，上我。”
月初斐笑开了：“遵命，师尊。”
泉水荡漾开层层涟漪。
低低的抽噎声不时响起。
月亮也羞涩地躲进云层里。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翌日。
云峥又变成了小狐狸。
月初斐对他娇小的模样爱不释手，直接将人放在肩上带着出门。
终于能够走出房门，云峥还是挺激动的。他安稳地站在月初斐肩膀上，如初生婴儿一般好奇地打量着龙骨山。
龙骨山到处飘荡着黑雾。
然而这些雾在感应到月初斐的存在后就好似看到了天敌一般立刻就灰溜溜地散开了。
山上的绿色很少，能在黑雾中活着的植物不是有剧毒就是有强大的解毒能力。
云峥看着起起伏伏的山脉，想到这或许是那黑龙的脊梁，而他们正踩在龙的身上，他的胸腔里便腾地升起万丈豪情。
忽然，一只千纸鹤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月初斐抬手。
千纸鹤落在他的掌心。
月初斐神念一动，蹙眉：“师尊，凌华逃了。”
“嘤？”云峥蓦地一愣。
月初斐继续道：“凌华被繁碧派来的人救走了。”
居然是繁碧？
但是这不科学啊！繁碧难道不知道她的儿子林齐被凌华监禁过？就算她不知道这点，凌华囚禁他人供自己来修炼之事早已广为人知，这样恶毒之人，救了无异于自掘坟墓啊！
云峥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
这时，只听月初斐缓缓道：“繁碧也许并不知道林齐被凌华监禁过。她救凌华的原因很简单，不论凌华人品如何，都是她繁碧的挚友。”
云峥在心里叹了口气。
繁碧将凌华当做朋友，但是凌华呢？
不知凌华在众叛亲离之后发现只有繁碧来救他，是怎样的心情？会后悔吗？
云峥不知道。
他抬头，果然见皆空出现，一脸复杂地低着头。
月初斐察觉到云峥忽然抬头看向前方，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说：“是皆空吗？”
云峥点头。
“既然凌华也在女儿国，我打算等师尊凝聚出第三条尾巴后便立即前往女儿国。皆空前辈，你希望我将林齐一并带过去吗？如果想，让师尊点头，不想，就让师尊摇头。”
皆空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云峥于是点头。
月初斐叹了口气：“凌华修炼的功法源于我魔族。据我推测，即便凌华的肉身死亡，他也可以使用其他人的身体继续活下去。只有将他的灵魂全部灭掉，才能将他彻底杀死。为此，我需要禅心宗的地图。如果无法寻到证明禅心宗中那个‘释空’是凌华的证据，我可能会采取暴力的方式将那个‘释空’杀死。”
月初斐一直觉得，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无所遁形。
所以，他其实更偏向于通过暴力解决问题。
他无法听到皆空的回答，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的决定只有一个人能影响，那就是云峥。
过了片刻，月初斐扭头，笑问：“师尊，皆空前辈还在吗？”
云峥摇头。
皆空叹了口气后就直接消失了。
云峥能够理解他的复杂心情。
皆空想报仇吗？肯定想的。但皆空最在乎的不是报仇，而是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