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俩老的扔给大房两口子去照顾,这老屋的房子他们也不想了,反正自个儿都有宅基地,不稀罕!
能把这么两个包袱甩了,那可是彻彻底底的收心了。
其实也都不是没良心的人,朱四妹就算招了老三做上门女婿,可这节礼也是正常送的。邓玥玥尽管过年的时候带着男人回姥姥家了,可白面馒头也没缺了公爹跟爷爷的。
所以呀,该给的他们也都会意思一下,就是看不惯老的偏心眼大房不说,还想叫他们其他房头的儿子当牛做马的。
这么闹了一通可算是舒心了,村里人也都了解情况,往后就是他们什么都不给,也没人说他们不是?要是手里再大方一点,逢年过节的给点好吃的,指不定还会夸他们孝顺。
可以说,因着偷钱这一出,徐大修已经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么简单了。
而徐工想要知青院也是有个缘故。
他们如今住的这个地方在村头最东边,左边是一条大河,上面架了座水泥桥,过了桥是另一个村子。
跟老徐家每天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过得也糟心。
更何况他都打算好了,往后铁定是要去城里生活的。豆子婶自己又是想跟着小儿子养老的,要了老知青院,位置在村西头最远的地方,平常不往这边来都见不到。
等他们过两年搬城里去了,二郎说不定也娶媳妇生娃,老娘肯定得留下来照顾二郎家的媳妇,顺便带着孩子。这样一来又得拖个两三年,这两三年要是想过个安心日子,那不用想,离得远远的才好!
等房子的事情尘埃落定,豆子婶有心想带着小儿子去那边住落落人气,又觉得大儿媳妇这边怀了孩子,自己这么一撒手走了,良心过不去,也会叫外人觉得自己不待见大儿媳妇。
还是徐工瞅见老娘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才问了两句。
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乐了,“哎哟,我说妈,您是我亲妈!我还跟您计较这个?更何况奶年纪也不大,有她照顾着呢,怕啥?”
而且小两口的二人世界过的更自在啊!
“那边房子得拾掇拾掇,还得请人修一修,您不住过去看着,每天这么来回跑,不累啊?您不心疼自个儿,我还舍不得您这么操劳呢!更何况那边院子要是就您跟二郎俩人这么住着,也宽敞,做个小吃什么的也方便!村西头没那么多人,咱们这边山上又没野兽什么的,安全上不担心。也省得那么多邻居吵来闹去的,老是瞎打听。”
豆子婶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是怕你媳妇多想,我不是说想故意过去躲清闲,而是二郎年纪大了,既然房子提前一年落下来,那妈最近也得想着给二郎说说媳妇,先相看相看。今年不一定结婚,明年后年总得有机会,房子也要尽早拾掇出来。而且你们兄弟俩做这个生意虽是合着伙卖的,可账都分开了……妈想着,要真是说亲了,再合在一块儿做生意也不好。不如就这么顺势分开?也省得往后成家了,两家子再闹得不愉快。”
“这个您别担心,二郎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啊,我不会多想的,我媳妇儿也不会。”
豆子婶知道周周是什么样的人,“可这提前说好了,往后有个什么也不影响情分。妈这辈子就你们两个儿子,你们兄弟俩要是闹矛盾了,妈这心里难道不疼?”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你公社那边的铺面怎么说?”
徐工想了想,“快定下了。这个各凭本事的,说句脸皮厚的话,妈您就是现在帮二郎过日子,我也不会生气。本身就说好的,您跟二郎过,那帮他也是应该的,没必要非得帮我。当然了,您的养老我也不会撒手的。”
“你敢撒手!”豆子婶瞪眼。
徐工哈哈笑了两声,“不敢不敢!对了,我那边铺面这两天就能定下来,自己也有手艺,吃食在那卖着也方便,自己还能顺便做做卤菜。您在家里也能帮二郎做一些,在账上记着,我朝你们收货。二郎这人口舌不大伶俐,跟着我出去的时候,我不开口他也不敢开口……倒不如叫他老老实实的做东西,我按着价钱拿货,这样他舒坦了,也有钱拿。您在家里帮着,省得他被人骗了吃亏,这样成不?”
“当然了,要是有空闲,他自己提着篮子或者推着车子到厂子附近转一转也没事,跟我又没有什么竞争之类的。人这么多,我难道还能把公社的小吃都给包圆了啊?而且我要是开了铺子的话,那肯定是得守着的,就算要出去,能叫奶帮着看一点也不能太长时间。到时候奶这边帮我照顾着媳妇,顺便看个一天半会儿的也不打紧。您这边呢,就跟着二郎,往后讨了媳妇生了小子,日子也就这么过起来了。”
豆子婶眉眼都舒开了,“好好好,你能这么想,妈心里也高兴!妈不怕你心里不痛快,人的心眼儿都偏,但妈不会像你爸那么过分。实在是你二弟没你出息,当然你们小两口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妈二话不说,铁定是帮的!”
“这个没事,您就是不帮,我也得求您啊!您这是亲妈!”徐工跟她开玩笑说了一句。
等回头跟媳妇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俩人都没什么不快。
他们从不会觉得谁都是天生欠谁的,做什么选择都得凭着自己心里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