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 徐大修这人吧,不记吃不记打。反正想闹事就闹事,你打就打呗,你又不能把我打死, 我下回还能恶心你。
豆子婶在屋里气的抓着儿媳妇的手不停的晃,“周周啊,你别生气, 那老东西吃多了撑的!等她两腿儿一蹬, 也就管不着咱们了……不对, 现在也管不着!你别怕,妈给你们做主呢。”
但这事儿她还真不好出去, 她要是出去了, 真就坐实了后妈欺负继子的名头。
就算她现在跟徐树根不是一家子了, 但她俩孩子还是人老徐家的根呢。
所以这事儿兄弟几个打架没关系,她这个长辈不能掺和进去,只气的坐在屋里直咬牙。
周意点点头,“你放心吧妈,我不对着咱们家生气, 都是一家人,谁不知道谁啊?那瞎搅和的叫咱们摊上了,那是倒霉,甩也甩不脱,掰也掰不开,除非咱搬家到十万八千里去永远眼不见为净的, 否则也不能干那犯法的事儿把他们给掐了对不对?”
又起来,“妈,你饿了没,我给下面条去。”
豆子婶也顾不得生气,“哪天用得着你干活啊,你这嫁过来头一天不兴动手的。新嫁娘过来的头三天,别说是做饭了,柴火都不要你碰。听话啊,妈又没老,这事儿不用你干!等这三天过去,你想孝顺的话妈可不拦你,听你奶说你手艺好着呢,妈就等着尝尝你的手艺了……现在你坐着,我去炒俩菜。”
周意可干不出来自己在屋里等着婆婆给她端饭碗的事儿,便说道:“那妈你给我烧火,我今天的新衣裳弄脏了也不好洗,我去炒菜叫你尝尝我的手艺。这个算不上干活儿,我就掂两下锅铲子。”
豆子婶气也消了许多,“那咱过去,别担心,外头大郎跟二郎都有分寸,不会把人打出好歹来的。再说了,就是把他打进医院了,妈也高兴,大不了花两个钱当医药费!只要能叫我心里出气就爽快了,省得被他们恶心的不轻,人家自己还不当回事儿!”
周意心里也是赞同的,毕竟咱们不能知法犯法嘛,你来恶心我,我又不能对你怎么着,可这吵架动两下手受了点伤……没事儿,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这医药费什么的该付的付,反正手下得利索了!
你要是不记打啊?
没事儿,下回欢迎过来当训练沙包,咱们没意见!
不差钱!
“妈,这边还有泡着的猪血,咱们要不炒一盘子?年轻人消耗大,这个得补充补充。我瞧二郎脸上血气不大足,吃啥补啥,也补补血。”
然后利索的把猪血切成了块儿,又切了点辣椒,等那边锅烧热后直接下去翻炒两下,“馒头还有多少?”
“都热一热,他们能吃。”豆子婶笑得眼角的纹路都深了。
照理说,家里的东西大半都是大郎挣过来的,大儿媳妇不在乎小叔子能吃,甚至还想着给他补身子,那自己这个当妈的也就没什么不顺心的了。
可一个是新嫁娘,一个是婆母,这一天忙得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再加上周意做菜用料又足,豆子婶就算是心疼也没说什么。
许是人家家里条件富裕就这么吃呢?那自己不应该插手。
所以这香味儿一出来,俩人肚子就咕噜噜的叫,眼瞧着外头喝来骂去的没半天不能消停,婆媳俩索性一人一双筷子,便就着小桌子坐在那吃喝起来。
一人塞了两大馒头,又下去了半盘子猪血和大半碗鸡汤,这才算是填饱了肚子。
这头徐工兄弟俩把老大收拾了一顿,还非常贴心的把人给抬了回去,旁边又有人体贴周到的把赵美丽送到了家里,瞧瞧没什么事儿,便利索的走人。
于是兄弟俩一到家,就看到这婆媳俩吃的满嘴流油。
徐工不由就笑了,擦擦汗说道:“怎么这样啊,人家都是媳妇偷吃被婆婆说嘴,到了咱们家,可是婆婆带着儿媳妇一块偷吃……”
豆子婶扑哧一声就笑了,“什么偷吃不偷吃的!都是一家人,饿了就吃呗!”
又招呼他们过来,“赶紧的坐下吃,二郎过来,你大嫂给你炒了猪血说要给你补身子呢。大郎啊,这边特地给你留了鸡脖子,你小时候最爱啃这个,说香!”
徐厂一边吃一边看了看大嫂的脸色,猛不丁的撞了个正着,又见大嫂把盘子推了推,“赶紧的吃,这个凉了不好吃。”
脸色顿时就红了,“哎!”
心说自己是吃白饭的,往后得跟着大哥多挣点钱,每个月也往家里交一部分费用。总不能叫大哥大嫂贴自己口粮,虽说大哥同意了包他饭食,可自己不能理所应当的接了。
豆子婶瞧着这样心里高兴着呢,如今她带着两个儿子出来过,最担心的就是儿子们成家后有了小心思,兄弟间不和睦。
当然,她也知道谁都会为自己的小家有小心思,所以想的就是大面上不错就成了。
如今看着儿媳妇没一点不愉快,当下就决定了,以后小两口的事儿她绝对不插手!
不跟她那前婆婆似的招人烦,老人自己知道个好歹,小辈也不会不拿你当回事儿。
大家互相退一步,日子总能平安过的。
吃完饭了,接下来是什么节目不用说。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