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恭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苟逼!
票圈一直有这么一个说法,周意克命、徐恭克运。
但是这俩货是坚决不认的,理由还非常站得住脚:“社会主义光芒下,哪儿能封建迷信?”
按照周意的说法就是:“我也伤心,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但是我父母是车祸意外没得,爷爷是自然老去的,毕竟生我爸的时候年纪大了,没等我长大也情有可原,奶奶活到八十多也算是喜丧……”
按照徐恭的说法就是:“小时候条件没那么好,幼儿园都是一个不知道念过几年书的叔叔在家里自己挂了个黑板开的,小学也是垫底的,中学后来合并了,大学校长出事了,这个真不能怪我。至于公司……嗨,这年头的社畜,谁还没遇到一两个性格一言难尽的老板?”
所以公司倒闭那真不是我的锅,你们可不能往我头上推!
“咱们不带这么迷信的!”
邦邦邦——
木鱼声又响了起来。
周意躺在床上,还没把上辈子的事情回忆个完,就知道奶奶这是要叫自己起床了。
毕竟这个时候大姑娘要是睡懒觉是会被人说的,社畜就是这么识相,个性什么的不重要,活下去过得好才是首选。
但自从徐恭那个苟逼成功撞到自己上司婚外情,并且为了所谓的情人节惊喜,在给自己送花的时候做好人好事带了个孕妇来公司的时候,周意就知道。
那苟逼的霉运到自己身上了。
火爆老板娘把老板打的鼻青脸肿,事后还感谢徐·好心人·恭的热情相助。
当感觉到老板火辣辣的视线时,周意就知道自己吃枣药丸。
果然,她被解雇了。
为表歉意,这位苟逼丈夫说要带她去旅游,这下子强强联合,俩人成功翻车。
“叫你起床没听到啊?”小老太太走到屋里哼了一声,“大姑娘家的,我是不在乎你睡到多久的,但是街坊邻居这么多眼睛呢,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周意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就看到小老太太把木鱼放到了炕尾的箱子上。
小老太太看到孙女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显然还在迷糊,伸手就把人推了下去,“继续睡吧,今儿个也没什么事,上午上工不用太早,我待会儿叫你。”
到底也是心疼孙女,前些时候也着实叫孩子跟着受累了。
不过看着老太太颠着小脚往外头去抱柴火,周意就是再想睡回笼觉也躺不住了。
咱当年也是优秀少先队员,哪儿能叫老太太忙里忙外的,自己躺着舒坦?
来到这个陌生的农村三四天了,这几天虽然没出门,就在家门口晃悠,但到底也摸清楚了情况。
家里就自己跟老太太俩人相依为命,不过家底子不差,就是因为家里只有俩女的不敢声张罢了,关起门来好吃好喝的谁也不晓得。
“你动那东西干啥?现在可不兴这个,你给我放下!”老太太声音有些严厉。
她对孙女好是好,不过有些事上非常坚持。
例如这木鱼,除了她自个儿,旁人那是不许碰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淘换过来的,如今可不兴这样的,破四旧早就没了这些东西,老太太把东西捡回来后也在四周宣扬了一圈,说这东西刚好可以放在家里每天早上叫孩子起来,让她警醒,不能有错误的思想。
实际上是老太太自己信佛,但又不敢明着来,怕外头这斗来斗去的引火烧身,只找了这么个理由,也算是心里有个寄托。
趁着每天早上叫孙女起床的时候敲两下,在心里默念经文,也算是个安慰。
“知道了奶奶!”周意赶忙放下东西,她对老人天然有一种心软,再加上老太太这几天对她着实是好,也不好叫她不高兴。
这边刚用炸了毛的牙刷给自己搓干净,门口就有人过来敲门,“闻婶子?家里有人在不?”
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老太太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搓了一把脸,之后才慢吞吞的过去把门栓放下,“是豆子啊,大早上的怎么了这么急?”
周意被瞪得莫名奇妙,就看到门外这被称作豆子的婶子脸上满是笑,“大早上的看婶子这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我家壮小子多,给你们搭把手,砍个柴挑个水都成。”
“周周起来了啊?”豆子婶放下了手里的双喜大红花瓷盆,“这个给收回去,好好检查检查,借过去用两天,绝对没有坏的!”
周意虽然有些懵懵的接过了这个非常有年代感的大瓷盆,嘴里却不慢,“都是街坊邻居,哪用得着什么检查不检查的,婶子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老太太似乎对她的表现挺满意,听她这么说还赞许的点了点头。
豆子婶脸上的笑就更深了,“周周还是这么懂事啊,这么乖巧的女娃子可不多,那你就放回去吧,回头我叫我家大郎给你去摘杏子吃。”
然后又看向老太太,“那闻婶我就回去了啊,有什么苦力活儿就叫我家大郎过来做!”
啥?大郎多高?
周意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见老太太关门后呱唧一下掉脸子,心里咯噔一声,低眉顺眼的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