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间:“五十一岁掌的密宗。” 辛珊思在想:“谈香乐偷改信件,肯定是受达泰指使。但相较起达泰,她离我师父更近,对我师父的事知道得更清楚。以前不知绝煞楼有鬼,我就没往多里想,现再思虑起来,发现里面疑点真不少。” “谈香乐应该不是蒙玉灵的人。”黎上道:“你师父四十六岁时,是烈赫十六年,那时蒙玉灵才七岁。” 轻嗯一声,辛珊思表示认同:“我师父留书里有一句,谈香乐侍佛十年,深居寺中,竟有了身孕。那照她这个时间算,谈思瑜都过二十了。可据我所知,谈思瑜应该和我差不多大。所以这个侍佛十年,也有错。谈香乐怀身子的时候,侍佛绝对不止十年,应在十二年左右。” 她在这给她师父纠错呢。黎上笑开:“人在重伤时,头难免昏沉。” “而且她伤在心脉,能逃到洛河城已是极限。”辛珊思啧了下:“不想了,等哪天撞上达泰,我会在杀他前把事问清楚,到时就知谈香乐到底有无问题了。”眼睛一闭,“睡觉。” 黎上在她额上重重嘬了一口。 才鸡鸣,崇州东城门外已经排上队。程晔几人来得不晚,排在较前,只让他们意外的是姜程竟也在。天亮时,那队伍排得都看不见尾。中途也不是没人想插队,只排在这的哪个不是身强体壮? 风笑和陆爻来得准时,尺剑扛了张桌子放到招工告示下,从襟口掏出本册子置于桌上,然后抽了插在桌面下的斩骨刀,站到一边。 没见到黎上,程晔不失落。黎上已经在荀家屯置宅落居了,这又买下盛冉山那一片,还如此大动作。不敢说长远,至少近几月他肯定不会离开崇州。 陆爻今日特地泡了一壶枸杞茶带着。风笑摆好板凳,两人落座。排在队最前的是个六尺大汉,九月中旬还露着大肚,得了示意,上前两步。 风笑刚想让那人伸手,陆爻就已道:“不合适,下一位。” 大汉两眼一勒:“你给老子说清楚为啥不要老子?” “你性子太燥,干不了细活。我们要除尽草根。”陆爻不惧他的怒瞪,双目深幽,与大汉对视着。五六息,大汉败下阵,这狐狸眼说得还真准了,他性子是急,不甘心地挪步让出位置。 相较起来,第二位就斯文多了。风笑看过手,摇摇头:“下一位。” 一连七八位都没被相中,队里就有声了,只知道招工的主家是谁,有意见的也不敢声大。第九位是位个子中等身形偏瘦的青年,陆爻看过他的脸,目光下落,定在他的手上,点了点头。 风笑提笔:“户籍册。” 青年惊喜忙掏出户籍册,双手交上。风笑登记:“后日开工,自带器具。” “成。”这些他都知道,器具坏了算黎大夫的。 两刻后,轮到姜程。尺剑瞧着这张脸只觉熟悉,但一时又对不上号。倒是陆爻一眼就将人认出,观过面相后劝到:“你要不要考虑在盛冉山那支个卷饼摊子?” 一听到卷饼摊子,尺剑立时就想起来了:“姜程。”他怎么把发剃成这个样? 姜程竖手:“黎大夫让我来找他,我来了。” “来得正是时候。”风笑笑言:“咱们现在就缺人。”准确地说,是缺村民。 尺剑指指身边,让他过来站。姜程没拒绝。只他往那一站,就叫队里等着的程晔不快活了,心里泛起酸。 又录两位,风笑册子翻过一页:“下一位。” 与程晔一道的圆脸小子鼓气,跨步上前。陆爻见他两眼平视前方,不禁发笑:“可以。” 两字如同天籁,圆脸小子赶紧掏出户籍,生怕晚了对方就不用他了。 “阮齐。”风笑登记。 阮齐之后便是程晔,他不用叫,走到桌前。陆爻盯着他的眉眼,心道这不是个善茬:“户籍。” 等在一旁的阮齐见他晔哥也被相中,高兴得蹦三蹦。风笑拿到户籍,展开一看,双目微缩,抬眸望向男子。 今日程晔用的不是假户籍,见风大夫看来,他心中大石落地。黎家出事时,黎上才四岁。风笑知道他,那便意味着黎上有在查黎家的事。 他是黎家商队大管事程余粱的儿子。迟迟风笑才收回目光,落笔写下程晔二字,将户籍归还,小声问:“你父亲还活着吗?” “活着。”程晔鼻酸。 风笑请他站到尺剑那。尺剑打量起走来的大胡子,确定不熟,不过也没急着问风叔。 因为要求严格,他们一上午只招到七十一位。等招足两百人,天已黑尽。 在家久等不到儿子的程余粱,跑来了东城门口,见人跟招工的三位在一起,他双目顿时就湿了。 风笑没想到会忙到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