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陆生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告别同行的朋友,推开大门看到空旷的前院,心里疑惑今天怎么没有妖怪出来迎接他,暗道大家是不是都去准备今晚的聚会了?
一路上,没有碰见任何妖怪,家里安静的不太正常。奴良陆生越发觉得奇怪,逐渐加快前进的脚步……
不应该啊,就算再忙,也会有几只小妖怪来回跑腿的。
难道是爷爷和老爸又想带头作弄自己?
棕发少年双眸微沉,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白光,整个人身周散发的气场,瞬间紧绷起来。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但除了小时候自己被吓哭了两回,五岁之后便再也不怕他们的恶作剧了。
自己倒是看看,这一次,他们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当奴良陆生气势冲冲地走过环廊,准备把藏起来的妖怪全部找出来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中心庭院……
瞳孔一缩,抬起的脚都忘记了落下,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少年僵在了原地。
好消息:找到奴良组的各位了。
坏消息:奴良组好像被人占领了……
“呀!是陆生回来了啊~”
听到动静的奴良若菜回过头,双眼一亮,惊喜地朝着少年招了招手:“陆生还没见过凌先生吧?快来认识一下!”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奴良陆生一愣,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被大家忌惮的青年,是认识的人,或者是妖。
可自己眼前的画面,为何如此诡异?
璎姬抬起振袖挡住扬起的嘴角,轻笑道:“不用紧张,陆生。你爷爷和父亲,正在与友人玩游戏呢~”
“……奶奶?”
奴良陆生疑惑地眨眨眼,看向笑得一脸“和善”的陌生青年,满庭院瑟瑟发抖的小妖怪,垂着头不敢吭声的奴良组元老,还有被挂在樱花树上,疑似自己爷爷和老爸的两只团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叫……游戏?
这是公开处刑吧?!
奴良若菜捧住脸颊,跟婆婆说道:“小小的鲤伴先生,也是非常的帅气呢~”
璎姬心情颇好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滑瓢小时候的模样,真是多亏了凌啊……”
事实证明,人与妖的悲喜并不相通。
除了两位女主人还能轻松地谈笑风生,奴良组众妖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噤若寒蝉地听鸦天狗细数着,初代和二代目总大将今早的全部计划。
鸦天狗欲哭无泪……
不是他想背叛总大将……没办法,凌大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虽然被大大小小的妖怪层层围住,视线受到了限制,但奴良陆生刚一出来,月野凌便发现了他的存在。
鉴于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月野凌决定先放过两只滑头鬼,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还穿着学校制服的少年身上。
长得更像若菜一点,完全看不出对方有着四分之一的妖怪血脉。
不过,可能是外表的加持,这位奴良组未来的三代目,瞧着比滑瓢和鲤伴靠谱多了。
面对朋友的后代,月野凌下意识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表情柔和下来,以防第一次见面就吓到了小孩子。
“陆生是吗?”
月野凌有意将语气放缓,温声道:“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那头看起来超级柔软的棕发,应该手感不错吧?
不知道与阵平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
此时的黑发青年,与前一刻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果放在其他人或妖身上,奴良组的妖怪们还要警惕一下,怀疑对方是否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可搁到凌大人身上……
周围的众妖,松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感谢少主的救命之恩!
奴良陆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名叫“凌”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虽然大家都像是被那人镇压住的样子,可自己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敌意。
就连被挂在树上的爷爷和老爸,也不见半分的负面情绪……
真的……没问题吧?
抿紧嘴角,遵从自己的直觉。奴良陆生穿过妖怪们给他让出来的路,走到树下的黑发青年面前。
“你好,请问……”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半途中……
自己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跟着妈妈一起叫“凌先生”吗?
见月野凌的怒火差不多熄灭了,挂在樱花树上的滑瓢团子双脚一蹬树枝,轻松解开绳子荡到了月野凌的脑袋上,兴致勃勃地向自家孙子介绍道:
“陆生,这是我最好的兄弟。”
完全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奴良滑瓢趴在青年的头上,不正经地说:“你要叫他一声‘凌爷爷’。”
鲤伴团子不干了,同样挣脱束缚,双手环住月野凌的脖子挂在上面,反驳道:“老爹,不能这么算。凌是我的幼驯染,陆生应该叫他‘凌叔叔’。”
月野凌顶着滑瓢团子,又抬起手臂兜住鲤伴团子的腿弯,坚定地说:“不对!我的辈分明明是最大的,陆生理应唤我一声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