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季昭请你帮忙的?”
“那倒不是,”纪征笑着摇头,“她不好意思求我,是我自己要去的。”
太后更不明白了。她老人家智力有限,除了脑补的时候思维十分活跃,其他时候并不擅长推测高深问题,于是她直接问道,“那你和季昭到底是怎样的交情?”
纪征托着茶杯,眼眸半垂,笑得落寞,“还能怎样,也不过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罢了。”
太后的脑子像个经年不用的机械,缓慢地把这八个字翻译了一下,终于明白是纪征在单恋田七。看着眼前俊美少年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莫名其妙地就有点心软,有些同情。
不过,“那她对皇上……?”这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据我所知,她对皇兄似乎无意留恋,但皇兄并不打算罢手。”
哎呀,这就好办了。自己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那个季昭想必不会来捣乱了。太后心里一松,转而又安慰纪征道,“她连这些话都愿对你说,可见对你未必无意。不如哀家做个主,帮你把这红线牵了?”
纪征一听这话,激动地离座跪倒,“母后若是能成全儿臣的一片痴心,儿臣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快起来,你是堂堂王爷,谁用你做牛做马。”
太后话音未落,已有两个宫女把纪征搀扶起来。
纪征目的达到,又跟太后聊了一会儿,便出来了,接着去养心殿看望他皇兄。兄弟二人现在处于互相看不顺眼的阶段,但这种事情也不好表露,只不过谈话中已经没有了曾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昵。兜了会儿圈子,纪衡突然对纪征说道,“有些事情不该你管,早些收手,莫要再瞎掺合了。”
纪征低头答了句“是”。他目光平和,嘴角挂着淡笑。
且说这头的慈宁宫。太后觉得把季昭赐婚给纪征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完美,又可以让纪征对她感恩,又可以免去她自己的忧虑,更可以使儿子不被美色所迷、回头是岸。但有一点,这事儿一定会被皇上知道。皇上一旦知道,必然会从中阻挠。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嗯,不能让皇上提早知道。她得从长计议。想到这里,太后吩咐方才在场的几个宫女不许出去乱说。
几个宫女连忙答“是”。
不过有那么一类女人,让她肚子里憋着新奇事儿不许和别人说,便似使她憋着尿不能撒出来一般难受。且王爷娶亲是好事儿,又不是什么事关生死的机密。因此一个宫女忍啊忍,终于没忍住,跟常在如意身旁伺候的一个宫女偷偷说了。过了两天,这个宫女便把此事拿出来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讨论了。
她们讨论的时候如意该是在午睡。可惜小家伙这天偏偏没睡着,大睁着眼睛听隔壁的窃窃低语,虽未听全,倒也听出了大概的意思。如意于是忧伤了,下午去找他父皇,委屈地说,“明明是我先要娶田七,为什么皇叔也要娶田七?”
纪衡一听就怒了,“谁要娶田七?!”
如意吓得一缩脖子,“是皇祖母让皇叔娶田七,你干嘛那么凶呀……”说着就要哭。
纪衡压着满怒气哄了他两句,可是人在怒极的时候说话的语气能好到哪里去,如意被他哄了两句,反而更怕了,泪珠儿滚了下来。纪衡只好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别哭了!”
哇——如意哭得更凶了。他觉得太委屈了,他皇叔要来抢田七,他皇祖母又不帮他,他父皇还骂他……他简直要对人生绝望了!
纪衡也坐不住了。他早就知道纪征对季昭有想法,但他没想到纪征竟然敢公然跑来和他抢女人,还闹到太后面前。再理智的男人遇到情敌的这种挑衅都会被挑起满腔怒火,纪衡气得肺都快炸了,他把如意丢给奶娘,自己起身去了慈宁宫。
在慈宁门外,纪衡看到了纪征。小子满面春风,笑容十分刺眼,正好也要去慈宁宫。
冷静。冷静。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忍不了了!
于是就在两人走近,纪征刚要开口说话时,冷不丁纪衡一拳挟着劲风直袭纪征面门,纪征偏头想躲,然而对方拳势太快,他并未完全躲开,左脸还是着了一下。
纪征也十分恼火,想也不想出手还击。
兄弟二人就这样交起手来。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傻了,一个皇帝和一个王爷打架,奴才们谁也没胆量上去劝。想进慈宁宫报告太后,可是这样一来无论是皇上还是王爷大概都不会饶过打报告的那人。于是就这么傻站着。盛安怀还有点脑子,吩咐人去找侍卫了。
正巧,奶娘抱着如意无处可去,便又回慈宁宫来。如意看到他父皇和他皇叔在打架,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他拍着手帮他们叫起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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