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被褥退了出去。
剩下田七一个人在屋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知道月事这个东西,还是十岁那年偶尔听母亲和丫鬟聊天,她听不懂,便问母亲,当时母亲觉得女儿年纪也不小了,于是就告诉她了,还给她解释了很多东西。后来她进宫当了太监,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那神奇的月事果然造访,她才想起来这种事,又怕旁人看到,一直谨小慎微。幸好这流血事件一般只持续一两天,且流的血又不多,田七小心着些,总不会被发现,反正这个东西总是在固定的时间造访。却没想到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它提前了好几天,导致她措手不及,早上叠被子时看到床上血迹,还在发蒙之时,纪征已经走进来,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田七终于明白张道成所谓“倒霉”是什么意思了,她果然够倒霉!稀里糊涂地就来到这个地方,没准还背着杀身之祸,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会被一个男人看到那种东西!她无奈地仰天长叹,生怕一会儿纪征又来,她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有些事情千万不能想象,因为一想,就成真的了,尤其是坏事情。
纪征这次又来敲门,田七按着门死活不让他进来,纪征只好在门外温声哄她,“阿七,快开门,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我不想听……
“既然不开门,我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你们女人……”
田七连忙把他放了进来。
纪征走进来时,脸也有些红。他虽害羞,但更多的是窃喜。他虽然可以为了田七去做断袖,但毕竟做个正常的男人更好。当然,关于田七为什么一下子成了女人,他还是倍感困惑。
“你到底是谁?”纪征刚一坐下,便问道。
田七埋着头不敢看他,“你还是不要问了,问了于你也没好处。”
纪征见她不愿说,又问道,“那你为何要进宫?身为女儿身,又为何偏偏去当太监?”
“我进宫,是为了杀一个人。”
纪征惊讶道,“难道你想行刺皇上?”
“不是不是,”田七吓得连忙摇头,“我想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好几年了。”
“那为什么这么久都没离开皇宫?”
“一开始胆子小不敢,后来我怕自己出宫之后不好过活,所以想先在皇宫捞够些钱再走。再然后……就走不掉了……”田七说着,叹了口气。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应该在攒够三百多两银子的时候就装病离开,就因为贪财搭上宋昭仪,从此之后惹上了无数的麻烦。
纪征光是听听,就觉得她这些年的处境十分惊心,“你的身份,有没有被旁人发现过?”
“没有。”
“皇兄也不知道?”
田七摇了摇头。
纪征便无比庆幸地松了口气,说道,“幸好他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你……”
田七肃穆接口,“我必死无疑。”
纪征听到她如此说,便不分辩,只住了口,安静地打量她。眼前人本来就长得好看,自从知道了她是女人,纪征就越看越觉得她好看。
田七被看得脸上又一阵热燥,“你想说什么?”
“你想过以后的打算吗?”
田七摇了摇头,“我家里人都没了,也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钱还都被皇上偷走了。
“不如这样,我过些日子想出门游历一番,你若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出行,天南海北,山山水水地看个够,岂不快哉。”
田七觉得有些别扭。若是身为太监,和人出去玩儿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她在他面前做回了女孩子,两个非亲非故的男女在一起游山玩水,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纪征见她犹豫,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一朝知道你的秘密,你反倒与我疏远了。早知道如此,我倒不如蒙在鼓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可与你无拘无束地把酒谈欢。”
田七有点惭愧,“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过了这阵风头再说吧。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你放心,外面这几天平静得很,皇兄并未派人大肆搜查。”
田七放下心来,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皇上果然不在意这种事情。
早知道她早就逃了。
唉。
皇上现在在干嘛呢?
皇宫里。皇上现在没干嘛,他只是快疯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皇桑出场。
看到大家这么着急,我会尽量加快进度写,当然该交代的事情还得交代,不过会砍掉一些支线情节和配角们的戏份。看我多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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