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别的,就是欠收拾。”
宗政这么多年,也就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过,还被这么不客气地说,当时脸色就有些沉了。
温柔只是假象,强势才是本质,他薄唇抿了抿,却也笑了一下:“是,那要是我非要强求你呢。”
在她的注视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翻过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还在渗血伤口:“这里”
他又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擦过自己的嘴角,昏暗的灯光下,一点晶莹的水泽格外清晰,他盯着她,慢条斯理擦去那一抹水渍,似笑非笑:“还有这里,你的秘密,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祁琅看着他,眼神不置可否。
“你很聪明,但是你再如何遮掩、再如何深谋远虑,也无法改变这个危险本身。”
宗政轻喘口气,用极为柔和的语气包裹着所有强硬的意志:“我不想让你冒险,我也想成全我们彼此这样皆大欢喜不好吗?我们都各退一步不好吗?”
说到最后,他的尾音都在轻颤,轻飘飘的,像羽毛在人的心尖上撩,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虚幻感。
完了,变态开始犯病了。
好像还犯得挺严重的。
祁琅看了他两眼,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反而伸出手:“你看,我这手好看吗?”
那只手纤长白皙,骨节小巧,在灯光下几乎能看清纤细血管里流动的鲜血。
“好看。”
她无声的纵容简直是最撩人的药,宗政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一点凝固的血珠上吻了一下,低哑说:“好看,很好看。”
祁琅又问他:“那你喜欢不喜欢?”
宗政满脑子都是她的笑脸,喉结滚动一下,沙哑说:“喜欢,我喜欢你的一切。”
他还要说话,突然门口一声巨响,宗政猛地抬头,坍塌的尘埃中,是一道庞大狰狞的黑影。
“咔嚓咔嚓。”
冰冷锋利的节肢所过之处,坚硬的地板就好像薄薄的纸被切割开,灰蒙蒙的尘埃中,那双猩红嗜血的眼睛让人头皮发麻。
宗政盯着它,神色冷淡,却不见惧色。
他反手握住祁琅的手:“跟我来,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他拽着她转身就走,但是手臂用力,对方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宗政突然僵住,
他转过身,看见不知何时,他的手心被划出来薄薄的口子,在两人交握的地方,鲜血交融,能量循环一瞬间建立。
他的身体开始发软,他轻喘了一下,不自禁地后退两步,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强自支撑着身体。
他抬起头,看见她漫不经心的身影,以及她身后,魔鬼般一步一步走来的虫族女王。
他闭了闭眼,问她:“你想做什么?”
“我不都说过了嘛。”
祁琅握了握拳头,笑眯眯地,二话没说一拳就冲他脸上砸去:“我要好好收拾你啊。”
弗里兹和阿诺德跑向停机坪。
整座基地已经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人体和虫族支离破碎的肢体,满地鲜血,周围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
阿诺德低头看着手腕,光脑地图上那个越来越近的光点让他止不住喜色:“快了,穿过这扇门就是了。”
话音未落,弗里兹看着周围,步子微微顿了顿,沉声说:“女王在里面。”
阿诺德愣了一下,直接说:“东西已经送走,队伍已经撤退,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
弗里兹扭头深深看他一眼,拔出能量剑毫不犹豫劈开被废墟遮掩的大门。
那一刻,弗里兹和阿诺德心中被忐忑、焦虑甚至是恐慌充满。
他们以为会看见祁琅与女王殊死搏斗,他们以为会看见她伤痕累累命悬一线,他们甚至以为
“呀。”
祁琅翘着腿坐在高大的维修架子上,含着棒棒糖对他们挥手,含含糊糊抱怨说:“你们可真墨迹,等你们黄瓜菜都凉了算了算了,快去启动飞行器吧,赶快走人了。”
说着,她探头看了看下面疯狂蹦跶的虫族女王,把旁边绑在柱子上的绳子往上拉了拉,顺手捏了捏绑在他腰上的绳子,真诚问:“松紧合适吗,是不是勒得有点紧,你疼吗?”
“倒也不是很疼。”
宗政看着离自己咫尺之遥的虫族女王狰狞的脸,叹一口气:“就是能不能把我正过来,再倒我就要吐了。”
祁琅说:“我这不是怕正过来,它咬到你的脚嘛。”
宗政:“你怎么不怕它咬掉我的头。”
祁琅理直气壮:“一个头和一双脚,小学生都会算,当然是保两个的比较值。”
“”宗政:“我真的要吐了。”
祁琅:“切~”
说是这么说,祁琅还是很好心地把宗政正过来,他垂着头,之前一丝不苟的造型早就被碾成了渣,松散的短发贴在额头上,唇色浅淡,清俊的脸上青紫交加,脸色却微微发白。
“你有点虚啊。”
祁琅拍拍他的脸蛋,疑惑得特别真实:“是肾虚吗?”
宗政掀起眼皮子看她一眼,就阖上,累得不想和她说话。
祁琅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