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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他(2 / 3)


小作为太子伴读与沈子枭相识,从记事起,父亲便说孝章皇后于谢家有恩,嘱咐他要对太子效忠。

后来沈子枭太子之身被废,八岁便入梁国为质。

离国那天,陛下念他与沈子枭同窗之谊,恩准他到场相送。

到了才知,那日送行之人,竟只有他一人。

来之前父亲叮嘱过他:“先皇后可怜,那孩子也是,你不要只远远看着,去同他说说话,让他知道还有人挂念他。”

他便走到沈子枭的马车旁,掀开帷帘看他,只见他小小一个坐在宽宽大大的马车里,似乎在发呆也似乎不是。

他问:“你与陛下道过别吗。”

沈子枭一道寒凉的目光扫过来,声音却无悲无喜:“被抛弃之人,不配道别。”

七年之后,晨光雾霭里。

沈子枭从遍地狼烟一片废墟中,浑身带血厮杀出来,手中赫然提着梁国国君的项上人头。

来到军前,他随手将头颅扔于马下,傲然挺背,淡声道:“至此,梁国已灭。”

谢绪风记得,当时不知谁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句:“入敌国,灭敌国,七年卧薪尝胆,枭雄一朝出世。看吧,他定要走向称孤道寡、万人之巅的道路了。”

那一刻,谢绪风便已明白——薄情寡性是他的来处,亦是他的归途。

思及此,便伤惘起来。

后来他成为沈子枭幕僚,世人只道他是佩服太子才干。

其实他只是觉得他可怜。

“你发什么呆?”谢绪风的思绪忽被沈子枭唤回,才知几位大人将要告退。

他起身相送,待人走后,他才说道:“臣只是在想,殿下对迎熹,可生情意?”

“你怎会这样问。”沈子枭不知谢绪风为何会问这般无聊的问题。

谢绪风看了眼他受伤的手指,他才意会,笑说:“相处不过三日,何来情意之说?何况就算有,也不妨碍我另纳她人。”

谢绪风一早便知他会是这个答案。

却还是问出了口。

世人皆道,女子凭美貌便能使男子折腰,可迎熹那样的绝世容姿,却也得不到一个男人完整的真心。

谢绪风想起那日济水畔楚楚动人的红裙少女。

不知为何,心里的雪便落了下来。

沈子枭起了身:“思渊今日邀我去冰戏,你也一同去吧。”

“你知我一贯喜静不喜动,不如待我回府拿上鱼竿,你们冰戏,我垂钓。”他们三人除君臣之外还另有一层友谊的情分在,谢绪风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二人先骑马回国公府,略坐片刻,又去城外济水河畔游玩去了,直至酉时才乘兴而归。

沈子枭驾马回到东宫的时候,只见一辆车顶四脊竖红色五凤的马车刚好离开。

他下马进府,去往江柍所住的扶銮殿。

穿过两个廊庑,在拐角处的立柱灯旁恰迎轻红浅碧,他便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二人屈膝行礼,轻红说道:“太子妃娘娘给奴婢们赏赐,奴婢们正要去谢恩。”

沈子枭便问:“赏了什么?”

轻红回话道:“每人都赏了一颗西洋大珠并一对鸦青宝石。”

浅碧忙说:“殿下你不知,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光莹饱满的珠子,每个还都如鹌鹑蛋那般大,奴婢在东宫府里长大,自以为什么样的东西都见过,却也被太子妃娘娘的阔绰震慑到了呢。”

沈子枭这两个丫头,轻红稳重,浅碧却古灵精怪许多。

见浅碧喜而忘形,轻红给她使了个眼色,提醒她不要多言,可惜浅碧并未察觉,又继续说道:“连倒夜香的王婆和看马厩的小黄门都得了赏呢。”

沈子枭略顿了顿,紧接着便又往前走,问:“今日谁来过?”

轻红回道:“赫州满城的诰命贵妇今日几乎都来拜见太子妃娘娘。”

“那刚才走的是谁?”

沈子枭随手解开披风,浅碧接下,回话说:“是宁安郡主。”

说话间已来到扶銮殿。

雾灯恰好出门,看到沈子枭,忙躬身行礼。

沈子枭越过她往殿内走,没看她一眼。

雾灯待沈子枭身后的侍从也都踏进殿内,才起身,莫名觉他眼熟,却深知早前不可能见过他,便不再去想,继而去了膳房。

沈子枭走进寝殿,江柍才知道他来了。

外头竟然没人通传一声。

她放下手里的油卷儿,跑到他身边,盈盈笑问:“你回来啦。”

她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便问:“何事如此开心?”

“今日有许多人来拜见我,连怀胎六月有余的骞王妃也来了呢。”

沈子枭顺着她的话,接道:“哦?那东宫的门槛岂非都快被踏破了。”

江柍笑:“谁说不是呢,一大早郑国公夫人便来作客,谁人不知,郑国公乃是你的剑术师父,郑公夫人自然算是你的师母,且那叶思渊是你头号跟屁虫,待你如此钦佩景仰,我怎能薄待他的母亲,郑公夫人拿了多少东西来,我便双倍回了过去。”

沈子枭闻言也淡淡一笑,对他敬重之人以礼相待,便是与他夫妻同心同德。

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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