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诚意伯画了一张又一张画,他都非常不满意。每次回想起岑芷芙的面容,岑芷芙的笑脸就变成满脸怒意,便是没有怒意,也是冷着一张脸。
诚意伯觉得自己画出来的岑芷芙都不像是岑芷芙了,他所爱的人不可能那么生他的气,芙儿一定会原谅他的。
于是诚意伯又让人拿来火盆,他要把那些失败品都给烧了。
诚意伯把那些人都赶出书房,他一个人放在那边烧。
由于诚意伯没有多注意,纸张又是易燃物,书房里还有很多书籍等物。很快,房间的一角烧起来了,诚意伯看到火势大了,他眸光闪了闪,他一开始还有扑两下火,后面干脆不扑火了,他让火越烧越大。
门外的小厮终究还是察觉到了着火了,他赶忙进屋,赶紧把诚意伯拉出来。
诚意伯要是出事了,小厮也得完蛋。
“我的画,我的画!”诚意伯嘴上还念叨着。
诚意伯当然没有事情,顶多就是多吸几口烟,咳了两下。
而郑老夫人只觉得是天要塌下来了,自己的儿子是在做什么呢?
“别管那些画了。”郑老夫人道。
“那是我的画!”诚意伯强调。
“烧了好,都烧了。”郑老夫人咬牙。
岑芷芙就是一个狐媚子,是她让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的。
“母亲。”诚意伯见郑老夫人用力拽着他,他还着甩开郑老夫人的手,还想着能不能冲进去。
诚意伯没有真的冲进去,他很快被带到别处。郑老夫人让人看着诚意伯,不让诚意伯再去书房那边。
“你瞧瞧你,像话吗?”郑老夫人道,“你是伯爷,没有了一个岑芷芙,你还能有别的女人,何必这样呢?”
“母亲。”徐新月过来了,她站在郑老夫人的身边。
徐新月一得知诚意伯的书房着火,她赶紧过来。好在诚意伯没有事情,若是诚意伯出事,她这个正室不正室,妾室不妾室的存在,那才是真的尴尬,这个伯府会落入诚意伯唯一的儿子身上,落到岑芷芙的手里。
那绝对不可以!
徐新月不想以后在岑芷芙的手里讨生活,不能让岑芷芙要求她去做各种难做的事情,她不要受苦。
“表哥他也不是故意的。”徐新月道。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要拉着我们都去死。”郑老夫人道。
“不至于,明珠郡主还活着呢,表哥不可能想去死的。”徐新月道,“死了的话,表哥跟明珠郡主之间就真的不可能了。”
徐新月故意说这些话,她要说给郑老夫人听,也要说给诚意伯听。她在想诚意伯是不是想要上演一出苦肉计,让岑芷芙心软。岑芷芙心软也没有用,那是和离圣旨,岑芷芙和诚意伯都不能抗旨不遵,除非他们两个人没名没分地在一起。
郑老夫人听到这些话,她对岑芷芙更加不喜。
“表哥必定是累了,还是让表哥先去休息吧。”徐新月道。
“你对他好,他心里就想着那个岑芷芙。”郑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儿子,“告诉你,我的儿媳妇只能是新月,新月是这伯府的女主人。什么明珠不明珠的,她是郡主,她也不能来我们府里!”
“母亲。”诚意伯不甘心啊,他当初好不容易才娶得美人归的,“我……”
“别说了!”郑老夫人道,“你就是把这个家都烧了,我都不可能同意岑芷芙再进我们的家门口。抗旨不遵,那是灭族的大罪。你不为你考虑,就不为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考虑吗?”
郑老夫人直接给诚意伯扣一顶帽子,“你父亲去世之前,还一再交代你,让你要出人头地,不能死守着伯府,得有一番成就。你呢,成亲之后,沉迷美色,一事无成!”
这一会儿,郑老夫人更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岑芷芙的身上,是岑芷芙让她的才俊儿子变得这般愚蠢。
“母亲,表哥以后必定会努力的。”徐新月道。
“为了一个岑芷芙,你至于这样吗?”郑老夫人说着说着红着眼睛,“你是要逼着为娘进宫恳请皇上收回旨意,你才高兴吗?”
“母亲。”诚意伯张张嘴,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郑老夫人辈分高点,又是死了丈夫的寡妇,也许她去说还合适一点。
“死心吧。”郑老夫人道,“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就不可能。”
郑老夫人气愤地甩袖离开,要是岑芷芙再进门,那自己不是得低头么。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当年,她在婆母的面前已经够低头了,绝对不能在儿媳妇的面前那么低头。当婆婆的一旦低头了,以后只会不断低头,府里的下人们也会忽略她这个老夫人。
等到第二天清晨,诚意伯没有起床,他病了!
对,那些下人们都是这么说的,大夫还没有过来的时候,他们就这么说。
府里还有下人跑去明珠郡主府,要见郡主。
岑芷芙自然不可能去见这个下人,这个下人就站在门口大声地说话。
“郡主,我家伯爷生病了。”
“昨天晚上,书房着火了,火很大。”
“伯爷还要进书房救画,他难受了整整一个晚上,今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