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青年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修普诺斯才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指……真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多分出几分心思来。
这个人类,太脆弱了。
修普诺斯关上门,外面的塔纳托斯问,“如何?”
“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看看?”修普诺斯有些好笑,“亲爱的哥哥,你这样可不讨人喜欢。”
“死神本就不需要人喜欢。”塔纳托斯依旧戴着宽大的帽子,露出苍白的下巴, “他生病有一部分是因为我。”
“那个时候你的提议并没有错。”修普诺斯说。
塔纳托斯当然知道自己的提议并没有错,但是姜雾太过脆弱了。
“你可是无情的死神啊。”修普诺斯说着,“你现在是在愧疚吗?”
塔纳托斯抱着镰刀往前走去,并不想听修普诺斯说话。
“好吧。”修普诺斯喃喃自语,“我知道你在害羞。”
塔纳托斯:“……”
他懒得理自己的孪生兄弟,抱着镰刀离开了。
修普诺斯笑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他眸中闪过一丝忧虑这才离开。
……
姜雾这次病的时间久了些。
过了好几天滚烫的热度才降了下来。
他睁开眼的时候,正好撞上哈迪斯触碰他额头的手。
哈迪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吾,试着学习医术。”
姜雾弯了弯眼眸,“谢谢冥王殿下,如果你愿意的话,等我好起来教您吧。”
哈迪斯说,“可以。”
姜雾坐起来,靠着身后的墙,感觉脑子清醒了些,“过两日我就去真理田园,冥王殿下,我真的要翻种了。”
哈迪斯道,“可以。”
姜雾唇畔又露出笑容来。
三头犬哼哧哼哧的声音响起,姜雾微微低头才看见三头犬蹲在哈迪斯脚边,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刻耳柏洛斯大人也在。”姜雾含笑道,“没有守地狱之门吗?”
三头犬的脑袋们此刻表情十分一致,看起来可怜极了。
姜雾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中间那个脑袋,被人类青年微凉的手抚摸,刻耳柏洛斯一下子僵住了。
许久那个脑袋低吼起来,表达着自己的兴奋。
另外两个脑袋不可置信地看着中间那个头,凶巴巴地吼起来。
哈迪斯:“……”丢人现眼。
哈迪斯道:“在吃醋。”
姜雾一愣,“吃醋?”
“三个脑袋是独立的,当然会吃醋。”
姜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吃醋,他还是伸出手把左右两个脑袋都摸了摸,然后露出笑容来,“没有人这样摸过你们吗?”
脑袋们露出晕乎乎的表情,有一种犬生到达了巅峰的诡异错觉。
哈迪斯的视线一直随着姜雾的手动着,他问,“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
“还好?”哈迪斯看向姜雾的脸,这张苍白的脸怎么看都不是还好的样子。
“对我的身体来说。”姜雾很平静,“这已经是还好的状态了,平时的我就是很好,前几天那样也是还能活。”
哈迪斯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个人类究竟是怎么在这样的状态下活下来的,没有因为这样的身体崩溃,甚至还能乐观的为他人治疗。
“冥王殿下的伤彻底好了吗?”姜雾问。
哈迪斯嗯了声。
“我能看一下吗?神明的恢复能力是不是很强悍?”
哈迪斯露出肩头来道,“是。”
姜雾看了一眼,惊讶得发现哈迪斯肩上的伤甚至连疤都若隐若现,神明的恢复能力果然强悍。
更何况这是强大的冥王。
真是奇怪啊,这样强大的冥王也是会受伤的,甚至伤口不能自愈……神话设定可真是奇怪啊。
被姜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哈迪斯早已好全的伤口莫名有些发痒,他拉了一下衣袍低声道,“看好了吗?”
“嗯。”姜雾收回视线,“好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哈迪斯又问。
“有点累。”
姜雾清醒了这么一会儿又觉得困了。
哈迪斯以前从不知道自己能观察人类这么入微,他很清楚姜雾又累了。
“要躺一会儿吗?”哈迪斯问。
姜雾嗯了声,“冥王殿下也回去吧。”
哈迪斯默不作声地扶着姜雾躺下,在姜雾有些茫然的目光中,他伸出手,替姜雾拢了拢衣襟,遮住了白得晃眼的皮肤和那衬着肤色的项链。
姜雾并不在意哈迪斯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是法器。
ai说戴着这个项链能缓解他的一部分痛苦,所以他就一直戴着了。
他的身体疲惫,灵魂困倦,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哈迪斯静静地看了一阵那条项链,然后收回视线来,这条项链戴在青年的脖子上,不是最先被注意到的。
更多的,还是会关注着这个看起来脆弱却又坚强的人类。
他最近放在这个人类青年身上的时间有些多了,但是没关系,并且这是应该的。
这是冥界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