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干净,再怎么说组织的手段都不可能有多温和,自然,能调查到的东西可想而知肯定是比警方要全面跟细节不少的。
别说那月还早在绑架案那天就调查到,这个勉强算会一些小技能的罪犯所在地是山梨,他比警方更早确认嫌疑人范围,同样的,也几乎是看到了三位嫌疑人资料后第一时间,犯人的真实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中间的推理过程对那月来说简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确定野田就是那个躲在后面的胆小鬼也很简单,警视厅那边也基本上也顺藤摸瓜发现了这家伙的嫌疑最深。
不仅因为三人里只有他的行踪不明,更重要的是,野田在十三年前并不是单独犯下的绑架儿童罪,七年前也不是凭靠自己的力量越狱的。
因为野田一郎有犯罪同伙,甚至有一个‘组织’,但这个所谓组织说到底,不过是一群游手好闲还只知道从刑法典里找赚钱方法的蠢人。
当年绑架儿童被打击过后,作为他们那个小组织负责一切技术行动的文职人员,野田一郎光荣入狱,他的同伴们逃得倒是快,直接融入了东京某个规模不大但隐藏得很好的黑.道组织里。
后来的劫狱失败也好,这一次刑满释放后马上就能联系到一帮雇佣兵,以及拿到这些炸.弹跟他项圈里的毒药也好,那个背后的组织不过是看中了野田那手在普通人眼里还算看得过去的电脑技术。
否则他们有什么义务给这人提供这么多帮助?他们是□□,又不是互助中心。
在昨天之前,那个□□可能还想着结束后能好好从野田身上压榨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惜,他们挡路了。
对于生命,那月始终保持着尊重的心态,他也乐意冒着危险去救将要面临死亡威胁的罪犯——就像在冲绳的那次一样——可这不代表他会容忍罪犯在自己面前蹦跶还作死。
在作为警察的时候,怎么挽救一条生命都是不过分的,但他现在不是警察,也不再会是警察了,那月恢复记忆后对自己的处境看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清楚。
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冠冕堂皇地说着不喜欢黑暗就潇洒地抽身离开,哪怕他想,他也做不到。
十九岁之后的赤江那月人生中唯一与黑暗有关的时光只有在港.黑的那么一年,十九岁之前的赤江那月却没有一刻不属于某座城市的黑夜。
无论主观愿意还是被迫杀人,他手上的人命数量不说可以跟琴酒媲美,好歹也不是能随时大大方方地放下,然后去做个表面上光明磊落的警察的程度。
只有外表是所谓光明之子,谁又愿意将信任跟安危交到把杀人刻进本能,连失忆了都还能熟练地扣下扳机的家伙手里。
他记得自己五岁前在横滨杀死的第一个人,记得五岁后在东京杀死的无数个人,记得他们死前求饶的模样,也记得他们在无知无觉中被一枪毙命的模样。
警官能毫不留恋地从黑暗中抽身,奔赴想要的光明,只是全都想起来了的现在,那月现在做不到。
跟老师的约定,看来也得推迟一段时间在完成了,现在的他可是连告诉朋友们‘我就是卡路亚哦’的勇气都没有呢。
也许以后被那几个大猩猩揍上一顿他会想开,不会再钻牛角尖,可惜那也是以后的事。
那月甚至想起自己居然教导过小侦探,‘唯有法律可以审判一个人,唯有受害者可以决定对凶手原谅与否’……天照在上,他难道不就是那个犯罪者吗。
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出手帮助野田对伊达航进行复仇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或者那月也不是不可以把理由变得更加正当:为民除害、踹翻挡在组织路上的家伙之类的,只是要他说,他单纯是因为这个人还有这个组织要对伊达航下手而已。
话归正题,那月试着把那股不算重的疼痛感往下压,随后就拉着松田阵平光明正大地跑出身后的门,站到了走廊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伸手直接扯下注射完药物后自动松开的项圈往房间里一丢,紧跟着拉住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的卷毛友人,不带半点犹豫地纵身往下跳。
‘轰’的一声,随着两人刚离开的房间在爆炸的响声中变成一朵烟云,他们也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力。
那月在野田倒下后才看到之前被挡住的椅子上居然装着分量不小的炸.药,看样子遥控装置还跟他脖子上的项圈联通。
只要像野田死前最后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做的那样,按下按钮,不但毒药会注射进他的身体,连房间都会带着他一起炸成灰烬。
这一切,都是野田为伊达航准备的,只是最后死在那里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那月敢戴上项圈,倒也不是仗着自己会复活,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身体构造本来就不同于常人,连麻醉都得打个几倍说不定才有一点效果。
毒药起码也得是aptx-4869那种级别吧?就这,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那月现在没心思想那些,他正在压抑着怒意去瞪还撑在他头顶的卷毛。
“你是笨蛋吗?果然是笨蛋吧!哪有人会在跳楼的时候主动垫在别人下面啊,就算这里是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