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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女案(十一)(1 / 2)


第二天一大早小咬就被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美其名曰二十四扫尘日全家一起扫埃掸尘,辞旧迎新。

几位无家可归的离家出走的和被丢出家门的奇人异士凑在一起,也要把年过得像模像样热热闹闹,该有的风俗习惯一个都不能少。

宋灵均用棍子把扫把接长,岑玉高高抱起小咬将房梁上的蛛网和灰尘一一扫净。不管那是三尸神的陷害还是上一年的风霜,既然辞旧迎新,就全部清扫一点不留。

来年自有新的苦难,也有新的福泽。

宋灵均将县衙的桌椅橱柜一一检查,白度为官勤勉,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却实在不高,县衙整洁有余,许多家具器具却是旧得不能再旧了。

宋灵均干脆想着借年关做个清算,趁着岑玉在这把该扔的该搬的整理个差不多,能修缮的就自己修缮,实在修不了的能自己做就自己动手做新的,太大的物件自己没有办法做就再去无终街找木匠打造。

两侧仪门的东西都清点得差不多,宋灵均来到县衙正堂,却见几个人正站在那发愁,不禁纳闷:“怎么了?”

岑玉道:“牌匾太高了,我抱着小咬够不到。”

宋灵均抬头看去,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高高挂在头顶,顶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宋灵均拿过小咬手上的扫帚端详一眼:“我再去接一截?”

“不用麻烦了,你把扫帚接长了他眼睛也看不见。”岑玉突然走过来在宋灵均面前蹲下,“我抱你上去,你来扫。”

“啊?”宋灵均惊异道,“我?”

岑玉抬眼:“不然让我抱天然吗?”

钱天然站在旁边,闻言双手交叉一脸戒备。

岑玉一拍自己肩膀:“就剩这一点了,上来别废话了。”

宋灵均主要是怕他抱不动,毕竟是考虑到小孩子体重轻,才敢这么把岑巡抚当梯子支使了一个早上。

但岑玉这么说,宋灵均也没办法,走过去借力坐在他的肩膀上,岑玉一揽他的膝弯站起,便将人稳稳托了起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气息平稳毫不费力:“能够到吗?”

“可以。”宋灵均依然怕时间久了岑玉承受不住,拿起扫帚想要速战速决,却在扫帚拂过牌匾扬起一片灰尘后放弃,“咳咳——不行,灰尘太厚了,得去找块抹布沾点水。”

钱天然即刻动身:“我去。”

他跑到一半又折回来拉走小咬:“你也别在这杵着了。”

钱天然一去就不知道要多久,岑玉却稳稳托着他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宋灵均试探道:“要不抚台先将我给放下来?”

“待着吧你。”岑玉道,“来回折腾更费力气。”

两人站在正堂中央相对无话,宋灵均无所事事只好垂下眼睫看那块匾,这一看却突然发现了不对。

他喊岑玉:“大人。”

“怎么?”

“这匾不对,”宋灵均道,“有块地方积灰很薄,应该是被人动过。”

岑玉蹙眉往上喊:“不是你刚才扫的吗?”

虽然这么说,他脚下的动作却没耽误。

“我就晃一下哪扫下去这么多灰……往左一点点,停!”

宋灵均看准那个位置,将手探进去,里面灰尘果然更少,仔细一摸,便摸到一块温凉细软的布料。

“找到什么了?”

“一个锦囊?里面好像有张纸。”宋灵均捏了捏那东西,小心翼翼抽出来,果然是一个陈旧落灰的锦囊。

他抓住机会问:“我下来吗大人?”

“先给我。”岑玉将手伸过来,“你擦完再下吧。”

宋灵均没好气:“钱天然这块抹布是在现织吗!”

钱天然掐在两个人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姗姗来迟,宋灵均火速拿抹布将被匾额擦干净,总算是成功下了贼船。

岑玉终于在今天大发慈悲准许钱天然带着小咬去放鞭炮,该打扫的地方都打扫完钱天然就带着小咬跑了。

正堂里只整下宋灵均和岑玉。

岑玉拿出那个锦囊:“这里面会是什么?”

宋灵均摇头。

岑玉将东西拿在手里掂量:“看积灰深浅,当藏了数月有余。”

“数月前我还没有来到伯庸,当时应该正是……”

两人对视一眼,说着说着又说到一起:“——白度请命之前。”

岑玉动手拉住拉绳就要拆,宋灵均却几乎是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

手背上的触感温凉细腻,岑玉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白度的死有蹊跷,这宋灵均一直都知道。

他岂能不知临渊履薄?可冰到底有多薄,深渊下面究竟是什么,总要将坚冰踏碎,摔得粉身碎骨了才知道。

只是一朝之间跌至谷底,冷水没顶侵透四肢百骸,千呼万唤无人应答的滋味,他却再也不想、也实在没有勇气尝第二次了。

所以他二话不说一把火烧掉白度留下的所有东西。

只是——

宋灵均又一次抬头看向那块高悬的匾额。

“举头三尺有神明,白知县看着你呢。”

白度,到底是什么,要让你这样想尽一切办法,一而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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