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既然你英文那么好,帮我写了。”
温烆:“……我欠你的?”
骆文滨瞪他:“你要是不帮我写,别指望我帮你在我哥面前说好话!”
“你突然改变主意转学,不就是欲擒故纵吗?还不是为了追我哥!”
温烆忽然起身,骆文滨嘁道:“干嘛?被我说中了?”
然后就看到几个高大的男生抱着篮球,吵吵闹闹地从他们前排路过,温烆紧跟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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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五中跟温烆上辈子念的省重点尖子班氛围很不一样,下课铃一响,全楼的学生都跟脱缰的野狗似的,呼啦啦涌向走廊,打篮球的都奔跑着抢场地,温烆没经验,很快在密集的人流里丢了目标,到底没追上张惟适。
一整个上午,他都没成功跟老张讲到话,而且温博士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除了英语之外,其余的课程,他都忘光了。
尤其是语文,那些需要背诵的课文、做阅读理解的思路……隔了这么多年,简直跟看天书似的,生物和化学也忘了七七八八,不过他后来从事的专业算理工科,数学、物理两门倒很容易重拾。
温烆本以为重生一世,他会轻轻松松考上比上辈子更好的本科,现在看来也似乎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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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机会跟张惟适搭讪,温烆便暂时把重点放在功课上,他花一整天时间,把语数外、理化生几门课都通篇过了一遍,给同桌的骆文滨看得目瞪口呆。
温烆这是要干什么?上课时间不听课、看课外书,但课外书是其他科目的课文?
骆文滨想不通,但还是一五一十地把温烆的举动全汇报给他表哥骆祈。
骆文滨同样也不理解骆祈,明明骆祈不喜欢温烆,温小少爷转学之后,没人烦他,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关心起来?
骆祈给出的理由是:“他把我拉黑了,你帮我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招。”
……这倒勉强算合情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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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进入秋天,天就短得不像话,下午放学时,就已经黑了。
五中高三上学期还采用自愿上晚自习的制度。——住校生必须上,走读生自愿。放学铃打响之前,温烆就已经注意到张惟适穿上了外套。
看来他是不住校的。
这回温烆做足了准备,陶莲刚宣布放学,就抓起书包,一路穿过人群,不远不近地跟在某人身后,一开始张惟适跟几个男生三五成群结伴,等走出几条红绿灯,才终于落单。
不过张惟适越走越偏,从人流如织的主干道,一直拐进乌漆嘛黑的老破小。
这一片没有路灯,温烆看不清路,但可以闻到隐约的尿骚味,也许是醉汉或者流浪汉在墙角留下的痕迹。
温烆厌恶地皱了下鼻子。
“都快跟到家了,要不请你上楼坐坐?”
前方高大的男生忽然停住,一道明晃晃的白光射过来。
温烆被晃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双手挡住脸,从指缝里适应了一会儿,才弄明白那是张惟适的手机闪光灯。
不知道老男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竟然把他引到这里才说。
温烆躲在手掌后轻轻地笑了下。
语气却够老实惶恐:“张惟适,我是想跟你道歉。”
“道歉?”
“对,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无心之失。”
张惟适:“。”
他不会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完了吧?新转来的南方仔一看就是好学生,结果还真单纯。
不过张惟适也确实懒得跟书呆子较真儿,他摆摆手表示不计较:“道完歉,你可以滚了。”
这时候,一阵震耳的摩托车引擎声忽然平地响起,紧接着几辆开着刺目大灯的摩托冲着他们呼啸而来,温烆下意识去拉张惟适,试图将他拽离危险地带,然而那几个骑车的鬼火少年照清楚张惟适的脸,跟他冰冷的视线对上,就一个急转弯,改了路线,一溜烟逃之夭夭。
温烆反应也够快的,准备把张惟适拉开的保护动作,硬生生改了道,他麻利地躲到高大男生身后。
就好像一只受了惊,找人庇护的小兔子似的。
张惟适都气乐了。
就这点胆子,还敢学别人尾随?
“吓着了?”张惟适一时没留神,语气没刚刚那么硬邦邦了。
温博士当然不害怕,他活得久、见得多,只要没出交通事故就谈不上吓到。一群精神小伙而已,他只觉得low,觉得他们傻逼,嫌弃改装引擎扰民、没素质。
但他没给自己分辨,仍旧扯着张惟适的衣角,小声说:“嗯。”
“是有一点被吓到。”
其实那几个半夜跑机车扰民的家伙,就是昨天刚被张惟适收拾过的、隔壁技校的学生,他们游手好闲,最喜欢将摩托车贴着无辜路人开过去,只是享受路人的惊叫,认为那样很酷,其实根本没胆子伤人。
但张惟适不想说这些安慰温烆,他忽然来了些恶劣的兴致,故意吓唬小男生:“这一片治安就这样儿,骑车不看路的渣滓还算好的,这儿经常有变态出没,他们最喜欢欺负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男孩儿。”
温烆:“……”老张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