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无岁月,往往一个打坐,便是几日光阴。这种时间的流逝,宋淮之也从一开始的变扭变得适应起来。
“今天做了糖醋小排骨和辣炒灵蔬,记得回来吃饭。”
斩情下落,剑意激荡,层层寒气撩动素白的衣摆。
江岫白收起剑,掏出传讯符道:“好,现在就回。”
得到回复时,宋淮之正忙着将菜装出锅。他照例取了一部分饭菜分别放到两个玉盒里,十分自然地推开宫竹的院门,找到坐在院子里玩儿蝎子的宫竹。
“师兄给。”宋淮之将一个玉盒递过去,无视挥舞尾巴的抱月乌蝎笑眯眯道:“师兄上回送来的那只妖兽味道很好,我做了糖醋小排骨,你尝尝。”
“若是喜欢,师兄回头再给你带几只。”宫竹捏住抱月乌蝎的尾巴,轻描淡写地很。
虽然这妖兽数量稀少,但御兽门那儿还圈养了一批,大不了多花些灵石买就是了。
“对了,这个也给我吧。”
宋淮之没留神,手中另一个玉盒也被宫竹拿走了。
“姬椒这几日去外门讲课,不会回来。”宫竹想了想,提议道:“你今日要是无事,便也去听听。成日里窝在房间打坐于修行也无益。”
“行。”宋淮之点头,“吃了饭我就去。”
算算日子,他也修行了快三个月,是该出门转转。
“还有一件事。”宫竹皱眉,手指无意识拨动抱月乌蝎的尾巴,“我要闭关几个月。这段时间里,你看好姬椒。”
“师姐怎么了?”宋淮之眨眼。
“姬椒她...”宫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姬椒她太容易被男人骗了。”
从宫竹院子里出来,刚好撞上回来的江岫白。
两人吃了饭,江岫白照例收拾了碗碟。将碗筷放入橱柜中,江岫白转身看见本该睡午觉的宋淮之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去哪儿?”
“师姐在外门讲课,大师兄让我去听听。”宋淮之特地用灵果榨了汁,准备给姬椒带去。
“好。”江岫白点头,斩情乖巧地低空划过,“走吧。”
“你也要去吗?”宋淮之掏云舟的手一顿,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己天天沉迷练剑的好兄弟,“你今天不去练剑了?”
这三个月里,宋淮之大多时间都在运转心法巩固基础,而江岫白则日日待在那山上练剑。只有当宋淮之停止打坐出关时,才会做些吃的通过传讯符叫江岫白回来吃饭。
这种感觉,很像宋淮之读大学时,那个早出晚归去图书馆学习的室友。有的时候宋淮之在宿舍用小锅煮火锅,也会特地打电话喊他回宿舍吃火锅。
“前几日我爹送了云舟来,不用再劳烦你御剑带我。”
宋今歌这段时间似乎很忙,三个月里宋淮之就见了他一次,且他只是很匆忙地丢下一个储物戒指后便又离去。当然,离去前还不忘大力揉搓了自己儿子一把。
这个储物戒指里倒没有灵石,除了那熟悉的云舟外便是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很多宋淮之都不认识,好在还带了两个玉简,分别介绍矿石和灵草。宋淮之还没来得及看,只是先放着。
江岫白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宋淮之掏出云舟。斩情微微晃动,而后悄悄竖起,悬浮于他身后。
“额...”
身后的视线让宋淮之无法忽视,他无奈地将一块上品灵石塞进云舟里,邀请道:“不过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
话音刚落,云舟上便多了一个人影。斩情被靠在云舟上的小案旁,江岫白盘膝而坐,淡淡道:“好。”
好歹一起住了三个月,宋淮之也稍微摸清了江岫白的脾气。这个冰山酷哥平静的面容下,是堪称一根筋的思维。话还少,似乎没有对别人提出自己的需求这个概念,满脑子除了剑外就没有别的东西。
“以后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要直接跟我说啊。”宋淮之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儿,“就比如你想要和我一起去听师姐讲课,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不用一直盯着我看。
“我没有。”江岫白眼神平静,目光专注,“我并不想听她讲课。”
“只是师尊告诉我,要跟着你。”
“啊?”宋淮之大惊,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傅叔这么喜欢拉郎配的吗?”
江岫白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他迟疑着点了点头。
本来还以为自家老爹才是催婚第一人,没想到傅叔更离谱。宋淮之看着面前一根筋的剑修,长叹一声道:“以后你师尊说的话,还是多思考思考吧。”
江岫白困惑地微微歪头,看上去难得有些呆萌。
“师尊说的,是错的吗?”
“也不能说错吧...”宋淮之挠头,龇牙咧嘴地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是你师尊说的方式,不太适用在我们身上。你要知道,就算是道侣也不会天天黏在一起,更何况我们只是兄弟。”
江岫白的眼神还是很疑惑,“兄弟,为什么不能一直在一起。”
“因为兄弟会有自己的生活啊。”宋淮之摇头,“就好比说,兄弟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道侣,到时候肯定是和道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