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芙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但她下意识看了眼顾镜,还是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白荔给高以围发了微信,询问他酒吧的地址,对此高以围很惊喜,似乎没想到她要来,飞快地甩了个定位过来。
发完定位,高以围火速到酒吧外拨通沈今延的电话。那边响了好久才接,一接起来就没什么好语气,很冷的一个字:“放。”
“谁惹我们沈医生不开心了?火药味这么重。”高以围还在嬉皮笑脸。
“你要是有病可以挂我的号,你的手术我第一个做。”沈今延冷冷说。
“你的号只能找黄牛买,你也太低估自己了。”高以围在作死边缘疯狂徘徊,“好了说正事儿,来喝酒。”
“没空。”
“你今天休息怎么就没空?”
“没空。”沈今延重复。
高以围贱嗖嗖笑了下:“那很遗憾,白荔今晚很有可能会过来,看样子你是见不到了。”
“……”
那边没了动静。
好一阵过去。
男人冷凉嗓音传来:“她去不去关我什么事?”
高以围:“……行,算我犯贱。”
-
高以围的酒吧开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周围遍布各种娱乐场所,是享受夜生活的必到之地。
酒吧名字叫“情种”。
这是在白荔意外中的,没想到高以围看上去很恣意的一个人,竟然会取这种矫绉的名字。
招牌装修得特别炫酷华丽,起码有十种颜色换着闪。
进酒吧后更让白荔意外,她从没见过哪家酒吧是分区的,分为蹦迪闹区和舒缓静区,以一堵长墙分割,采用隔音材料将两边完美切割。
侍者上前询问三人到静区还是闹区。
顾镜说:“先到闹区坐会儿?”
白荔点头说可以。
三人跟着侍者往里走。耳朵里被灌满澎湃的强节奏音乐,舞池里是飞扬的发,顶着肋骨鼻的男女比比皆是,氛围热烈得像要掀开房顶。
“我喜欢这儿。”
顾镜一把揽过白荔的肩头,在她耳边低笑,“见到你,我是真高兴。”
白荔一缩脖子,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高兴就多喝点。”
顾镜扬眉一笑:“多喝点怎么够。”
“你过来。”他朝侍者招招手。
等侍者过来,顾镜说:“今天的场子,不管你们哪个区的都算我头上。”
这么阔豪的客人,侍者却没一口应下,而是不卑不亢地说:“先生,请客全场需要验资的。”
“验资?”
顾镜像听见天大的笑话。
白荔了解这人秉性,她刚要劝,就听顾镜眼色一凛:“你是看不起谁?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先生您误会了。”侍者解释,“是之前总有客人喝醉酒后说要全场买单,实际上没有钱最后跑单,这是老板要求的,只需要看下您的账户有足够余额。”
“……”
顾镜的兴致被灭一大半,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儿。他也不屑为难一个侍者,“去,去把你老板叫来,我看看是个什么腕儿,要验我顾镜的资。”
“……”
“让他去燕京城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
白荔见侍者一脸为难地离开,劝顾镜:“算了吧,出来玩别被扫兴。”
顾镜身上散着压不住的纨绔气息,嗤笑一声:“那哪儿成?不验资,今晚是不让我花钱了是吧?”
“……”
很快。
侍者带着高以围回来。但是让白荔没想到的是,高以围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沈今延。
他比高以围高大半个头,一张俊脸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也显得十分清冷。
今天真的好巧。
这是第二次遇到他,他旁边依旧是下午坐他车的那个年轻女子。
白荔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他脸上。
只是他却不看她,一眼都不看。
“你老板?”顾镜吊儿郎当地踱到高以围面前,俯身瞧人,居高临下地笑着,“听说在你这儿消费要验资啊?”
“……”
他展目看一圈,“你这家酒吧创业成本撑死五百万,这么大的口气呢。”
高以围听得心里咯噔一下。
别说,还真别说,创业成本刚好是五百万。真神了。
“顾先生,您——”
“你知道我姓顾,又是做夜场的,”顾镜打断他,“那就该听过一句话,燕京夜晚的天空是姓顾。”
“……”
听到这句话,高以围才彻底知道眼前这个穿着一身白西装的男人是谁。
燕京最浪荡不羁的公子哥姓顾,父亲是央台的副部长,母亲系最高院检察长,爷爷是地产大亨,在商界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赚的钱八辈子都花不完。
有一次,顾公子喝酒上头后,玩性大发,请来烟花大师把“顾”字设计出上百种花样颜色,在燕京的天空放了一个通宵。
在那之后,便有了燕京夜晚的天空姓顾一说。
“哈哈,原来是顾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高以围陪着笑,“顾公子当然不用验资,我给您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