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是男人家的孩子,她迟早是这家的媳妇,将来房子财产都会是她孩子的。
可才搬进来半个月,徐永芳就被婆婆小姑子磋磨得后悔了,她们完全把她当免费保姆来用。
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由她来干,扫地做饭,端茶倒水,而她们就在家里打麻将,弄得乌烟瘴气。
徐永芳后悔极了,在这个家里,她天天受气,还不如过去在工厂里自由,她男人也不爱回家,天天流连游戏厅歌舞厅。
她还不能跟男人抱怨,一抱怨就嫌弃她烦。
更恶心的是周佳佳,昨天她竟然偶然间在游戏厅外看见她男人跟周佳佳说说笑笑交谈在一起。
想起周佳佳,徐永芳又狐疑地看了眼面前女人的背影,她怎么觉得这女人长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睁大了眼睛,她想起来了,是林雪霞!是被开除的林雪霞!
但是不可能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
海洋电子厂,女工宿舍,新一批到来的女工住满了床位,林雪霞的堂妹林清雪,就在这新一批的电子厂女工中。
林清雪是林雪霞大伯的小女儿,她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林雪霞被开除了,一进工厂便寻找林雪霞的踪影,可是根本没有林雪霞的人影,只说她犯了错误被开除了,听说是几个人去了歌舞厅。
林清雪暗中嘲笑不已。
林雪霞之前在电子厂打工,一个月能寄一百多块钱回去,听说她还是电子厂最优秀的女工,将来更有可能一个月拿到三四百的工资,一年能赚几千块,惹得她爸妈眼红不已,生怕小叔叔家就此过上好日子。
她妈郑巧丽出门前说了:“你要努力赚钱,比林雪霞赚得更多。”
林清雪表面点头,背后却翻个白眼,她从小就学她妈和她姐的,爱偷懒,她姐直到嫁到镇上去,才变得勤快些,而她一直在家里,能偷懒她绝不勤快,怎么可能像小叔家的“老黄牛母女”。
只要林雪霞兢兢业业当黄牛给家里寄钱,而她自己打工赚的钱,留下来买漂亮衣服和鞋子,她可听说了,这边的衣服鞋子比老家便宜又新颖。
只可惜,林清雪才工作了两天,她就厌恶流水线上打螺丝的工作,打螺丝打螺丝,重复又重复,一整天下来,枯燥乏味,她简直要吐了。
她私下偷懒,立刻被主管抓住,说她再犯就要把她开除。
林清雪傍晚给家里人打了电话,郑巧丽催促她下个月必须给家里寄钱,“你要是不寄钱回来,你二哥还结婚不结婚了?他要恨死你。”
“问我要钱?怎么不问小叔家要钱?”
郑巧丽道:“他家疯上头了!我看他们家以后怎么收场。”
分家的事过去三天,林玉霞早就回县城高中上课了,郑巧丽林富家夫妻俩包括李银花,以为他们家要恢复原状,然而事实却跟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林富家怂恿弟弟把自行车卖了,能赎回一两百块钱,好歹把儿子的彩礼钱凑上,可林永福偏偏不按他说的做,说他媳妇儿不准,卖了不跟他过日子。
“行,我儿子要是娶不上媳妇,你别怪他不认你这个叔叔,将来你别想他给你抬棺材……”林富家把话说得非常绝,只差指着林永福额头说他断子绝孙。
以至于林永福现在破罐子破摔,这个说他窝囊,那个说他断子绝孙,侄子也不认他……林永福觉得生活没指望了,天天躺在家里一动不动当懒汉,听听收音机过日子,他连地也不管了。
以前林家的田地都是林永福埋头干活当主力侍弄,总想着给侄子们搭把手,现在就按林富家说的,林家将来的田地都是侄子的,侄子都不认他这个叔叔了,他还去侍弄田地做什么?
林永福在家里一动不动,从一个勤快的老黄牛变成了懒汉,关起门,他妈李银花都喊不出他。
妻子张玉琴从不催他出门下地干活,甚至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劝他别在下地了,“你少去干活,省些粮食。”
林永福下地干活,劈柴挑水,干得多,吃得也多,现在天天闲散在家里,张玉琴煮的饭都少了。
张玉琴算了算,发现他们夫妻俩一个月根本吃不了多少米粮,她接点缝缝补补的活,再卖点鸡蛋青菜,自家每个月买米买油吃都行。
一开始林永福还嚷嚷:“农民怎么可以不种地,怎么可以离了地……”
可他只是嘴上嚷嚷,在家里躺了第一天,还想躺第二天第三天。
于是张玉琴道:“女儿的学费不用你管,你现在的用处是少干活,省些米。”
嘴里劝林永福省些米的张玉琴,转头给狗喂肉。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张玉琴此时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能轻松过上买肉养狗的生活。
只要不给侄子攒彩礼钱盖房子……
赚个几毛钱,买几块便宜的肉骨头,夫妻俩啃啃肉,再让狗啃骨头吃肉沫,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他们还有一小片果园地,种了柑橘和杨梅,还有些野生的板栗树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果树,没怎么打理,一年也能结些丑果子,张玉琴摘了点去镇上卖,意外发现也能赚点小钱。
此时的林月霞回来了,发现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