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已经过世了,到底没熬到天气真正暖和起来。
“之前官家还因为大皇子,好歹给她些体面。只是这样反倒更纵容了她,越发胆大,以为大家都得容忍她,包括官家。居然和官家争执起来...听说那一日,她还差点儿拿茶盏砸到官家呢!吓!真是惊险!”
“真要是伤了官家,别说是如今的淑妃之位了,她尚家满门又有几条命够抵罪的?”
这个茶盏砸人的细节素娥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也确实不重要。或许上官琼他们觉得重要吧,但素娥的感觉,郭敞生气肯定不能是因为尚淑妃要拿茶盏砸他,还差点儿砸中了...郭敞的内心其实很敏感,是很容易觉得自己受到冒犯的,不过这种直接动手的事反而没那么容易触动他敏感的心。
“...姐姐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消息?”素娥犹豫了一下,还是多问了一句。
上官琼无所谓地摆摆手:“这其实也不是秘密了,原是坤宁宫流传出来的。听说是官家决定的对尚淑妃的处置,叫圣人照办......”
这是自然的,虽然皇后统领后宫,可真到了四妃这一级别,普通的赏罚也就罢了,稍重一些的,无论是赏是罚,皇后都得等官家开口呢。
说了一会儿尚淑妃的事,素娥觉得莫名沉重,便找了个借口不再说这些了。转而拿出棋盘来,和上官琼下棋玩儿。
但玩了没多久,就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官家要来了!
上官琼惊讶地睁大了眼,她是真没想到,郭敞会来素娥这里。郭敞偶尔去各宫坐坐,也是去主位娘娘那里,何曾去过小妃妾住的狭窄小楼呢?
事实也不错,郭敞这也是第二次踏足素娥这里,只不过这第二次就赶巧叫上官琼撞上了。
郭敞一来,上
官琼磨蹭了一会儿,还想借机刷点儿存在感呢。但她很快意识到郭敞的心情不算好,较之平常气势更强,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是坐立难安,更不要说什么刷存在感了。所以很快的,她就借机告辞了。
上官琼一走,郭敞的心情还是没转好,但素娥能感觉到,他应该稍微放松了一些。
素娥也没得办法,只能凑近了与郭敞挨着坐在围榻上,抓住郭敞的手,以一种十分担心,又不知道说什么的眼神看着郭敞。
过了一会儿,还是郭敞先开口:“你们在做什么呢?看这样子,倒是朕扰了你们了。”
“官家来了,自然得紧着官家。哪有把官家扔在一边,后宫自己玩耍的道理。”素娥很温柔地说,又指了指一边的棋盘:“方才是同上官姐姐下棋来着,上官姐姐的棋下的实在是...偏偏她又爱下,实在磨人。”
“所以还要谢谢管家呢,这一来也是救臣妾于水火。”
这俏皮话其实算不得多好笑,但郭敞就是一下笑了。这一笑,原本有些冷凝的气势都散了不少,他叫旁边的宫人将棋盘搬到围榻上来,说道:“说来,朕之前还说过要同你下棋,瞧瞧你的棋力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试试吧。”
素娥也乐得这时候有事能转移郭敞的注意力,便笑着说好。亲自动手收拾了刚刚和上官琼没下完的残局,棋子归到棋罐里。
“可要朕让先?”郭敞笑着看向素娥。
素娥摇摇头拒绝,而见她如此,郭敞就道:“看来素娥你的棋力是不错的,竟然不要让先。”
两人猜先,结果是素娥执黑,郭敞执白。不同于现代围棋是执黑先行,古代围棋却是白棋先下的。只不过因为座子制,先下后下倒也没什么分别了。
素娥和郭敞下棋,一开始郭敞还觉得没什么,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素娥与众不同的下法——围棋在一代代棋手的研究中,形成了定式,定式就是一连串的应对,很多甚至是‘只此一手’的选择。
然而素娥就是在许多‘只此一手’的地方不一样。
最初郭敞以为素娥是不会下,虽然以素娥的性格,不会下棋,之前却表现的那样胸有成竹,是有些奇怪,但似乎也只能那样想。不过随着落子越来越多,郭敞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棋盘上分明是他情况不好。
对此素娥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是围棋理念的不同了。很多此时还没发展出来的理念、原则、定式,到素娥上辈子那会儿都已经淘汰了!这个时候素娥很多棋在她自己看来,那是不用想的‘只此一手’,在郭敞那里却违背了棋理。
非要说的话,素娥下的棋是这时的人下不出来的,是许许多多的后来者智慧的结晶...嗯,甚至有AI的智慧。
“古里古怪的...”郭敞嘀咕了一句,这会儿他已经完全从之前的低落情绪中脱离出来了。主要是素娥的棋真的太怪了,他的注意力暂时全转移到了这上头。
“这怎么能这么下呢?全然不合棋理啊!”摸了摸头,郭敞也是无语了。明
明素娥常有‘无理手’,可到了现在,却是她形势一片大好,自己要输了的感觉。
素娥笑笑说:“官家,这棋理也是下棋的人总结的,难道是一成不变的?最初那些棋理,被后来者推翻。如今这些棋理,说不得什么时候也会被推翻...尽信书不如无书,道理不就是如此么?”
“你的口气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