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他现在得吃这个。”
朋友愣愣地问:“怎么着,返、返老还童了?”
何凡诚大笑,烟都掉了:“烟戒了!”
傅西泠拆开棒棒糖外的包装,刚把糖放嘴里,看见时芷从外面进来。
最近天气热,时芷下班后会把工装换掉,穿自己的衣服。吊带搭宽松长裤,或者是长度在膝盖上方的短袖T恤连衣裙。
今天是T恤连衣裙,黑色。
单肩背大号托特包,头发随便绾起来,有几缕长度不够的发丝垂在耳侧。
她习惯性地淡着表情穿过人群,气势一米九,特别酷。
从时芷进酒吧开始,隔壁有个男生就在看她。
一直到她落座在傅西泠身边,那男生和傅西泠懒洋洋的视线撞上,才转头回去。
朋友们和时芷打过招呼,挨着近的几个男生很绅士地按灭了烟。他们还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刚刚发烟的那朋友问傅西泠,为什么戒烟。
有个朋友帮忙抢答:“有阵子发高烧嘛,就顺便戒了,是吧傅哥?”
何凡诚是知道实情的,刚准备反驳,发现傅西泠看了时芷一眼,竟然点头认同:“嗯。”
在朋友“发烧有什么可戒烟的啊”的疑惑中,何凡诚也疑惑地看着傅西泠。
后者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只拿了软饮放在时芷面前。
时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亮了。
有电话进来,她靠近傅西泠,说出去接个电话。
她往露台方向走。
傅西泠留意到,那个从时芷进门就开始看她的男生,又开始蠢蠢欲动,甚至整理着衣服,也跟着起身了。
何凡诚还在说:“傅啊,你没告诉时芷,你是为她戒烟的吗?”
傅西泠看着时芷的背影:“没。”
“那你捐款给那个神经......对不起,是‘心理卫生中心’,翻修外面小公园的事情呢,也没和她说?”
“嗯。”
“戒指,设计戒指的事,准备去找金耳钉......”
何凡诚自己也有了判断,知道傅西泠肯定什么都没说起过,“你不觉得你把这些都告诉时芷,她多少会有点感动么?”
傅西泠视线里,时芷已经把手搭在通往露台的门把手上。
她忽然停住,转身,遥遥对着傅西泠一偏头。
意思是:
傅西泠,你来。
示意完,时芷推开门,干脆地出去了。
傅西泠叼着棒棒糖,起身:“我为什么要让她感动?”
何凡诚懵了:“啊?”
余光里,那个男生不死心地往露台那边,试探着走了两步。
男生也有在留心这边动向,像是在确定时芷和他们的关系那样,被傅西泠和何凡诚同时冷冷地瞥过一眼,才局促地顿住,犹豫,又退回去坐下。
傅西泠这才收回视线:“我要的不是她感动,我要的是,她爱我。”
露台外面闷热,夜虫扑着照明灯。
时芷接到的电话,是付倩打回来的。她和付倩说了自己的决定,挂断电话,傅西泠刚好推门走出来。
“小叔联系过我了。”
“嗯。”
露台之前有人抽过烟,烟味重,时芷不喜欢,沿着钢结构的户外楼梯走到下面。
她仰了些头去看傅西泠,目光里有询问——
明明昨晚她已经做过决定,为什么今天又让小叔打电话来?
傅西泠坐在楼梯上。
他身后是酒吧后方的寂静街道,月明星稀,宽肩挡住半轮月亮,垂着眸子,小臂搭在腿上。
“昨天给你的建议,是以男朋友身份。”
他说,毕竟是她的事业选择,怕她后悔,也怕她当局者迷,才找旁观者的小叔来帮忙分析。毕竟兴荣集团的情况,小叔也更了解些。
“小叔怎么建议你的?”
时芷没说小叔的建议,也没说她已经和付倩敲定了职位。
她走上来几节台阶,停到他脚边,鞋尖碰碰他的鞋侧,故意问他:“那我选外省那职位,你也愿意?”
傅西泠说:“我今天看了个项目。”
时芷被他带跑了:“什么项目?”
“你要选外省,最多半年后我也过去,项目可能不太赚钱,靠时老板多出来的年薪养我。”
“晚了,我又不去外省。”
傅西泠只需要略略思索,大概就明白,时芷这是和付倩谈过了,伸手,握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内侧:“遗憾么?”
“怎么,以我的能力,年薪想提那十几万难道只有这一次机会?”
傅西泠笑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芷心情挺好,找茬:“那你什么意思?”
“你等等。”
傅西泠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按扬声器。
电话里传来小男孩的声音:“傅舅舅,你找我干什么呀?”
“记录我破了。”
“我知道,我都看见啦。”
这对话内容......
时芷听出来了,这大概是何凡诚家的小外甥,前天晚上傅西泠和人家小朋友打赌来着。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