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蛋糕。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招待所,在人民医院附近。”
傅西泠听完,连个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站起身,提了她的行李箱往外走。
时芷一愣,放下勺子,追着他快步走出去:“傅西泠,你干什么?”
“带你去我家。”
下午三点钟,很热,阳光很刺眼。
离开空调房间,晒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时芷不愿意去,皱了眉打算反驳,但傅西泠没给她机会,直接把行李箱装进车子后备箱里:“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他不答
,语气发沉:“上车。()”
时芷跟着坐进车里。
车子发动,她听见傅西泠说:你胆子也是够大的,那些招待所楼下一排寿衣店、花圈店,卫生堪忧,估计还会有蟑螂和老鼠......()”
蟑螂和老鼠,酒吧楼上也有。
重要的是,离她开学还有十几天,招待所的价格算下来比较合适。
她反问:“所以呢?”
后面傅西泠没再说话,沉默地开了一路车。
也不知道这位二世祖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满身戾气。
时芷索性闭着眼,靠在副驾驶座位里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开到傅西泠居住的小区,驶入地下停车位。
时芷来过,不陌生。
傅西泠下车,从后备箱提出她的行李箱,对她一偏头:“走吧。”
回到住处后,傅西泠脸色才有些缓和,丢了瓶矿泉水给时芷,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你舅妈怎么和你说的?”
时芷简略总结:“哭穷,说是赔钱出兑。”
看傅西泠的表情,他似乎很想骂脏话。
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坐在沙发里喝掉半瓶矿泉水才说:“我给她按百分之八十算的,额外多加了五万块。真就一分钱都没给你?”
时芷摇头:“没有。”
她情绪并不高。
换了平时有精气神的时候,在傅西泠拎她行李箱往咖啡厅外面走那会儿,她就会跳起来和他打一架,根本不可能莫名其妙地跟着他回家。
但今天,确实没有这份心情。
傅西泠就坐在她身旁,用矿泉水瓶戳了她手臂一下:“欸,你要是不爽你舅妈的处事方式,那五万就不给她了,反正也没写进合同里。”
“不用。”
时芷已经习惯了亲戚们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她不想听谁安慰她,也不想在背后议论亲戚们的不是。
只想安静地待会。
还好,傅西泠不是个啰嗦的人。
他陪着她安静坐了很久,然后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家里存酒的那间房间门口,和之前说的一样:“自己选。”
“不怕我喝多了,在你家里耍酒疯吗?”
不知道傅西泠的戾气是什么时候消的,他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他有的是钱。
“你要真喝多了砸个十件八件的东西,也犯不上心疼。”
他拿了两瓶红酒出来:“可以试试这个,国外酒庄的好年份葡萄酒,口感不错。”
傅西泠家里采光好,光线过于明媚。
他关了窗帘,遮住那些刺眼的光,像给内心失落的人,造了一场提前到来的黑夜。
他家里挺多昂贵的设备,投影仪幕布落下来,傅西泠找了个美剧在放。
画面很高清,像在自己家里拥有一个小型的电影院。
时芷问了一句:“这东西贵吗?”
他说:“十几万吧。”
() 是什么高科技技术这么值钱?
时芷又多看了两眼,仰头喝空第一瓶红酒。
傅西泠扯回刚才的话题。
他指了家里的几样陈设,和时芷开着玩笑,告诉她:
待会儿真要是喝多了,混凝土风格的那个小边几别砸。虽然挺丑的,但那是他表姐送的。他表姐很小心眼,发现了容易找他算账。
咖啡机最好也别冲动摔掉。
那是他这儿装修时,他二姨夫特地从国外买回来的。他二姨常年做美甲,他怕他二姨“九阴白骨爪()”下不留他小命。
说到这里,傅西泠补充一句:就是逼我喝苏打水的那个二姨。?()_[(()”
至于他家里的那些潮牌手办、游戏机、音响,包括十几万块的投影仪,都随便砸。
那些是他自己买的,坏了正好可以换新的。
能听出来傅西泠的家庭氛围很好了。
时芷垂着眼睑想,他可真幸福啊。
这个下午,时芷边喝酒,边被傅西泠拉着胡扯。明明他自己都没看过的美剧,还非要给时芷当解说。
但那些消极的情绪,好像也是在他那堆胡扯里,慢慢散掉的。
酒瓶喝空三个,她才想起来问:“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帮忙?”
傅西泠拿出手机,说是姚姚的妈妈前几天和他妈妈一起逛街,提到了他有女朋友的事情。
知子莫若母,他妈妈不信,明里暗里问过他好几次了。
时芷又开了一瓶红酒:“不会是要我和你去见家长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