础在刘太医的脑袋上 。
“ 砧 「 的一声闷响 , 刘太医的橘皮老脸之上满是茶水 , 他眼白翻了两下 , 就身形一软 , 噗通 “ 倒在了地上 。
白榆把人础昏过去之后 , 甩了甩手 , 第一件事是去老太医的药箱子里面找刀 。
翻翻找找 , 找到了一把趁手的清创刀 , 白榆爬上床 , 扯着谢玉弓被包扎好的布条 , 吡 “ 地一声 , 就全部割断 。
这细微的一声 , 却像是梦魇之中的什么信号 。
当白榆掀开谢玉弓伤口上覆着的草药 , 准备下刀的那一刻 , 一直闭着眼睛 , 沉浸在梦魔之中无法自拔的谢玉弓 , 陡然张开了眼睛 !
白榆准备先给谢玉弓取了短箭的伤口上改个十字花的刀 ,
比较容易流血 。
结果刀尖触及谢玉弓滚烫的肌肤 , 白榆的手腕却骤然被攘住 。
谢玉弓应当是因为中毒高热了 , 他的掌心热度简直要烫伤白榆 。
中了曼陀罗的人若未能排毒 , 会沉浸在噩梦之中神志浑蝈地死去 , 为何会醒过来 ?
白榆被拾住脚子的时候 , 满脑子都是一一他已经中箭了这么久了 , 不应当是肢体麻木 , 难以自控吗 !
“ 你要杀我 …... 你又要杀我 !1“
谢玉弓像一头在沉睡之中被激怒的猛兽 , 睁开眼看到白榆的那一刻 , 他已经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魇 。
但是无一例外 , 每一次 , 她都是要杀他 。
谢玉弓一手拾住了她持刀的手 , 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
他从床上坐起来 , 将白榆扯到自己的眼前 , 咬牙切齿地问 :“ 为什么 ? 为什么 1“
他声音本身就很低磁 , 这一会儿贴着白榆的耳边怒吼 , 活像是将低音炮贴在耳边打开 。
白榆被震得胸腔之内的心脏一顿连蹦 !
但是现在关键的不是这个 , 是谢玉弓都他奶奶的中了曼陀罗 , 为什么还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
白榆脖子被紧紧拾住 , 呼吸都只能小口剧烈地喘 , 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
你倒是让我解释啊 , 你快死了你个傻逼 !
白榆手上的小刀落在地上 , 她被谢玉弓这么扼住从床上拖下了地 , 谢玉弓赤足踩在了地上干倒太医的那些碎瓷片上 。
疼痛让他微微懋眉 。
可是他现在根本什么都不顾上了 , 什么也不想管了 。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白榆被他给抓住 , 却没有立刻消失的梦境 。
曼陀罗致幻 , 生梦 。
可是没有一个梦 , 如眼前这样真实 。
谢玉弓血红着眼睛 , 像个地狱爬上人间的罗刻鬼 , 终于捉住了杀他千万次的仇敌 。
他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之下筋脉的跳动 , 血液的奔流 。
「 为什么 ?“ 谢玉弓问白榆 , 几乎是贴着她的脸 , 两个人鼻翊相触 。
白榆一手拾住谢玉弓的手腕 , 一手试图钻入自己被他抓着脖颈的虎口处 , 进行教科书模式的自救 。
但事实证明 , 她能础昏一个老头子 , 却根本无法从中了毒的谢玉弓的手心逃脱 。
一力降十会 , 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 , 一切牛鬼蛇神的技巧招数都是徒劳 。
白榆觉得自己就是被猫爪按住的老鼠 , 谢玉弓不愧是和死士一起训练的 , 这种状态之下 , 掌心的力度依旧掌控得特别到位 。
确保白榆不至于窒息而死 , 可她也只能张嘴猛喘 , 一个字说不出 , 更挣脱不了 。
滚烫的精壮胸膛如火山倾覆一般 , 欺压着白榆 。
白榆甚至能够透过他的胸腔 , 感受到他和自己一样癫狂到极致的心跳 。
一个是中毒快被毒死了 。
一个是快被中毒的人持死了 。
这都什么事儿 !
白榆实在是掰不开谢玉弓的手 , 谢玉弓在那里质问 : “ 为什么 1“
为什么 …...
你倒是松开我 , 让我说啊 ! 妈的 !
白榆再怎么能舌灿莲花 , 现在的舌头也只能流口水 。
她很快像个兜不住口水的漏斗 , 嘴角留下了一些滑到了脖子上 。
眼前也开始发黑 , 四肢更是绵软无力 。
要死了 ?
就这么死 ?
白榆有点哭笑不得 , 她愚着自己怎么死也得是因为翻车死 , 结果她正在帮谢玉弓 , 却被他搞死 , 这死法也太奇特了 !
「 为什么 。“
谢玉弓像个他妈的复读机 , 和白榆额头抵着额头 , 伴随着最后这一句 , 他的眼中依旧血丝密闭 , 如同夜里不祥的弯月 。
可他的声音嘶哑哽咽 , 不再像是咆哮的野兽 , 更像一匹受伤之后独自濒死哀鸣的狼 。
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