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肩膀上的神兽大人一起发出了冰冷嗤笑。
“厉害啊,裴御之,你现在是在云霄外峰混的风生水起呢。”
裴景帮陈虚把问情剑收回去,听凤矜的话本想说两句,结果他胸前的珠子骤然冰凉,那种近亲情怯的颤抖和惶恐,沿着绳索传到裴景脑海中。于是顺带着,裴景看凤矜的眼神都变的非常复杂。凤育九雏,孔雀生青鸟,按辈分来说,青迎算是凤矜孙女?
凤矜把纸放在桌上,对上裴御之的视线,瞬间浑身寒毛束起,警惕:“你干嘛?”
裴景错开话题,问他:“你打算在云霄待到什么时候?”
凤矜挑眉,呵地冷笑一声:“你不知道一句话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算哪门子神,顶多个神经病吧。但碍于青迎的缘故,裴景没怼他,只是意味深长告诫他:“都是那么多个孩子的娘了,你能不能稳重点。”
陈虚:“”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赤瞳:“???”
在凤矜炸毛前,裴景先走了。
留下问情殿在一团涅槃之火中瑟瑟发抖。
陈虚护着自己的书,心里把这两瘟神都骂了个遍。
而赤瞳在裴景走后,有点奇怪地转头看了一眼,清澈的眼眸里泛着疑惑。
陈虚忙着很,对外峰比试的事一点都不看重,匆匆定好,便离开。
凤矜只是过来要点东西看。
很快问情殿便空了,橘黄的日光过窗面,落到地上,把烟的轨迹都照的明晰。空无一人的问情殿,在虚空缓缓出现一人身形,她坐在桌边上,衣裙扶了一地。洁白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那些名册,红唇勾起:“凤凰也来了吗?倒是有意思了。”
“只是再有意思,该死的都要死。”
她的手指掠过那些文字。
第一回合,终南峰长梧对上阳峰张一鸣。
血渗入纸张,张一鸣,缓缓变成了季无忧。
*
楚君誉把珠子送到裴景手中,便在无涯阁内不出去,对天堑峰外发生的所有事,毫不在意。
长风卷动窗幔,也撩动他银色的发。他的手背上停了一只黑色的蝶,翅膀扇动闪烁星辉,远看华丽绝伦,近看却只见翅膀上狰狞的恶鬼相,这只蝴蝶浑身都是腐烂血腥之气,却与青年的气质诡异融合。
楚君誉饶有趣味:“天郾城那帮老家伙终于开始有动作了?”
黑色蝴蝶动了动,似乎有话传出。
楚君誉淡淡一笑:“我出来了那么久,他们现在才敢动心思。这样懦弱胆小,倒是和他们的主人一样。”
黑色蝴蝶继续颤动翅膀。他垂眸,轻声说:“不用防。天魔之主,觉醒不觉醒,都是废物。甚至,我等着他觉醒。”
说罢。
蝴蝶飞至他指尖,然后成为一滴血,渗入皮肤之下。
楚君誉往天堑峰外望了一眼,翠色山峦隐在云潮雾海中。
这个位置他非常熟悉,不过前世今生,两种心情。
他不知道裴景在搞什么,可只要一想到是关于季无忧,心头便涌起烦躁杀意。
上次被他翻动的日记,裴景恼羞成怒下全部烧了,但在无涯阁,每一处都算是少年时的痕迹。
楚君誉睫毛垂下,遮住血红的眼眸,手指把玩着挂在墙上的那个小泥人。
“你给我的另一个惊喜,我绝对不会喜欢。”
*
第一轮终于决出名单。七十二峰,各峰五十名弟子,共三千六百名,竞争外峰前一百入内峰的资格。每一年外峰大试耗时都非常久——因为第二回合,每一场比试,都是在众目睽睽下的。
比赛当日,晴光大好,仙鹤排云而来,内峰的长老们臭着脸依次到场,不过他们高站云端,下面的弟子只能仰望见他们的翻飞的衣角,眼里脸上都是深深的敬畏向往。
陈虚领头,往后看了他们一眼,微不可见扯了下唇角——这一届内峰长老们就是这眼高于顶的破性子,上次外峰大试,一个弟子都没看上了。这一次要是再一个都看不上,怕是要被狠狠打脸。
陈虚道:“请你们把这事放心上。”
问情峰主说话还是有威慑力地。虽然内峰的三十三位长老非常烦,只想留在内峰看自己弟子如何夺得魁首,但还是忍着不爽,依次落座。
金锣一敲。
山东面百鹤齐鸣。
同时,擂台两边的战鼓被人击打。
听到声音,兴奋不已的诸多外峰弟子,瞬间安静下来。接下来是冗长的比赛规则,云霄的所有规则基本上都又细又长,得说一个时辰。
裴景听得索然无味。
许镜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不过他本来就是佛系修仙佛系比赛,也没太上心。心心念念惦记的是裴景坑他的那笔钱。现在到了第二轮,逐渐忧愁起来:“你到底行不行啊。”毕竟七十二座峰,每一峰都有了筑基的师兄师姐,张一鸣跟他们比起来,年龄上有点吃亏。
裴景:“为什么不行。”
许镜愁大发了:“你说你要是赌的是能不能入内峰该多好,筑基期的师兄师姐也就那么十来位,可以你赌的是第一啊!你拿什么跟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