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这妖魔该有多厉害,得残害过多少无辜百姓,那肯定是重中之重啊!
陈虚在旁边道:“既然掌门来了,你们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裴景对外的人设,就是高冷寡言。
闻言不说话。他稍侧头,就看到躲在陈虚身后的怂鸟,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它。
瞬间小黄鸟吓得把自己埋进了陈虚的头发里。
陈虚只想把那笨鸟丢出去,但还是容忍着,对众人说:“掌门出门历练,对这一月内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你们都说明白一点,好让掌门对那魔头有个了解。”
几位长老瞬间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掌门,最开始事发我神道宗,我门中一名长老的女儿,某一晚忽然失踪,等找到时,整个人都泡在池子里,而五脏六腑都被取走,死状极其惨。那小娃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资质出众,谁料竟然遭此毒手,望掌门能助我等找出妖魔,报此血恨之仇。”
另一人道。
“我门中出事的都是些记名弟子,男女皆有,死时也是被开膛破肚。之后宗门严阵以待、步步提防,还是有人惨死——这几日,更是事发频繁。”
“能入我宗门如入无人之境,那妖魔至少也是金丹修为。”
几人你一言我一言说完,裴景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
这都是他在离开云霄之前就听许镜提起过的。
故作高深听完,故作高深点头,再故作高深说一句“我知道了”后,裴景就眼神示意陈虚送客。
陈虚扯了下唇角,特别给面子,又站起来,跟众人道:“几位长老莫急,还有什么没交代的线索我会亲自跟掌门说,你们先回去吧,这几日切记小心。”
长老们有很多话,却也都按捺住,点头。得见裴御之其实他们心就已经落下一半,当今世上,踏足元婴的都是活了几千岁隐世不出的大能。
裴御之如今年纪轻轻,半步元婴,天试第一不是虚的,放眼天下,少有敌手。
有他出面,这事已经解决了八成。
当然他们可能不知。这位天下第一,出关之后,就一直在遇到惹不起的魔头。
而之前一直说不停满腹怨言的玄袍青年,在裴御之来了之后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低头,闷闷不言。直到结束。
出了天堑峰主殿,云霄一百零八峰浩瀚风光一览无遗。
随他前来的长老,瞥他一眼,说:“一直暗示你闭嘴,你就是跟我犟。是非对错,孰轻孰重,人家裴御之需要你教?也怪我事先没跟你说明白。幸好裴御之根本没把你放眼里,不然你的那些话,他不追究,传出去也够你吃一壶的。”
玄袍青年还是不说话。
长老打趣道:“你不是一直以超过他为目标吗,现在见到了,放弃了没?”
玄袍青年别扭说:“为什么要放弃!离下一次天试还有五十年,我还有时间!”
长老挑了下眉,哼笑一声,“倒是有志气,那我就等着看你名登天榜。”
玄袍青年握紧拳头。他初结丹,本来意气风发,一腔傲气,心生凌云志。只是这种少年轻狂,在刚刚天堑峰主殿看到裴御之后,就崩离粉碎。成为灰尘,落入尘埃。
问鼎天榜。大概是每个少年的梦。大陆的最高峰,最高的荣耀。
而刚刚,他与上一届的第一,近在咫尺,却又遥如天堑。
在他说了那么多不敬的话后,那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青年,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那样轻描淡写入座。白衣如雪,长剑浮霜。
长老暗中时刻注意着青年的神色,见他真的有些受打击后,才摇摇头,出声安慰,叹息说:“你跟他比什么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玄袍青年道:“长老你别说了,希望我下一回和他再见,在问天峰顶。”
长老摸了摸胡子。
笑起来,眼里却是支持和赞扬。
“好小子。”
沧华大陆,芸芸众生。
天阁里曾经有一句话,风靡一时。
问“云霄裴御之是怎样的人”,一名不透露姓名的云霄女弟子答。
一个让人目的很明确的人。
男修的毕生愿望就是和他问天峰顶见。
女修的毕生愿望就是和他洞房花烛见。
当真,亿万女修梦中人。
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多少爱慕者,这辈子没见到真容。
*
人都走了,裴景先把那只敢叼他头发的鸟教训一顿,拔几撮毛以示惩罚。
“胆子变得不小啊你。”
陈虚看的头疼,把叽叽惨叫的小黄鸟抢了回来,“你能不能先考虑一下眼下的事。”
裴景从冰凉的掌门主座上起身,吹散指尖的鸟毛,说:“那群老头说了半天,都没给出点有用的。考虑什么,先找找线索吧。你不如先跟我讲讲终南峰发生了什么?”
陈虚磨牙,心里记着裴御之一堆破事,就等着掌门回来告状。
“终南峰一个外门弟子出事了,死倒是没死,就是人傻了,修为也废尽。”
裴景挑眉:“哦?那他现在人在哪?”
陈虚道:“我让终南峰峰主先照看着。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