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旁的蒙先见白璧还不忘和堂兄的仇,
急忙说道:“大帅和监军也是受上头之命,才出手对付你的;至于范雎丞相陷害杀神之事,乃是昭襄先王恐杀神功高盖主,指使范雎丞相干的。这段往事老秦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想必璧王孙不会不知。”
蒙放也走过来拉着白璧的手道:“本帅下达送死的军务给你,并不是想害死你,而是想以此磨炼你。因为本帅知道你是白蛟的儿子,不会轻易的死去。
说起来,当年我与你父亲共事之时,虽被你父亲压制,心中也是佩服你父亲的。想当年你父亲还未与始皇帝闹翻的时候,是何等的……”
蒙放还没说完,王飞羽就咳嗽了几声。
蒙放叹了口气拍着白璧的肩膀道:“你父亲的事,始皇帝下了封口令,本帅也不能多说什么,总之你父亲是连本帅都佩服的大丈夫大英雄!”
白璧闻言大怒:“我本都已放下你我之间的仇怨,但你替那老醉鬼说好话,就休怪老子与你翻脸。”
诸将听白璧言语中有松动,急忙上前拉着白璧劝解道:“父子之间能有什么天大的仇怨,等你为人父之后自会理解你父亲。
既然璧王孙已放下了和大帅之间的仇怨,那就一起去喝酒。等会你喝一爵奶,大帅喝一坛酒。就当是大帅给你赔罪。”
白璧甩开诸将,面无表情的道:“我可以不与大帅计较。但大帅下达死令害死死囚营四百三十六名兄弟的仇,我得问问还活着的六十四名死囚营兄弟能不能放下。”
韩淮阴站出来嘿嘿笑道:“爷爷,死囚营从成立之日起就是执行送死军令的。
说句不好听的,死囚营的兄弟都是穷凶极恶的该死之人,是始皇帝仁慈,给了兄弟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死囚营死了的兄弟只能怪自己点背,怪不得别人。
我等虽然恶贯满盈,也是敢作敢当的好汉。死了就当是报应到了,怪不到大帅头上。”
蒙先也跟着道:“韩兄弟都这样说了,璧王孙就莫要记恨大帅了。
别说死囚营了,就是军中,大帅一声令下,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等也得去趟。若是点背死了,也不能怪大帅吧,大家各司其职尔。”
白璧冷哼一声,算是默认。转头对躺在病榻上的范弘法道:“我可以放下与你之间的仇怨,但白家和范家的恩怨,我不是白家家主,做不了主。”
范弘法闻言,含笑闭目。
蒙放哈哈大笑着上前揽着白璧肩膀:“走,继续饮酒去。本帅倚老卖老,就称呼璧王孙一声贤侄如何?
白璧贤侄,就算你喝奶我喝酒,叔叔我也能喝趴你!”
白璧斜乜蒙放:“就你那点酒量?连我女人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诸将大笑着起哄:“快走快走,今晚我等定要看看大帅和花月姑娘谁的酒量高,又或是璧王孙的奶量更高!”
见众人大笑着去吃酒,范弘法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叫:“带我一个!”
秦军中白璧一群人享受着胜利的酒盛宴,韩军中却在品尝着失败的苦果。
韩军中军大帐中,项羽赤裸着上身盘坐,几个医官正沉默而忙碌着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今天在白璧和铁鹰锐士的围攻下,项羽身中三箭七剑气,又被白璧一剑贯穿腰肋。虽没伤到要害,却也受伤不轻。
项羽忍受着军中疗伤圣药“生血肉骨粉”洒在伤口上的剧痛,对坐在对面的张良抱拳道:“若不是都督领军赶到增援,后果不堪设想,项羽在此谢过。”
张良急忙起身回礼,说道:“大将军言重了,增援大将军是大王的命令,张良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当不起大将军的感谢。”
项羽疑惑道:“大王之命?”
张良解释道:“某在上党弃城败逃回平阳后,大王并没有怪罪。反而安慰某,是那白璧太过骁勇,非战之罪。后又听说白璧来了新郑,恐大将军不敌,便尽起平阳城中招募到的一百二十名野修,再拨给某三万大军,前来增援大将军。
大王希望某能与大将军通力合作,一战生擒那白璧和蒙放。”
其实姬复哪有那么宽宏大量,张良弃城逃遁,项羽擅杀上官,他都记在了心底里。只是他手下实在无人可用,不得不暂时按下对两人的不满,将大权交于两人。
项羽听了张良所言,皱眉道:“大王可说军中的统属归谁?谁为主,谁为副?”
张良笑道:“自然是大将军为主帅,张良为军师。”
项羽点头:“既然如此,军师可有破敌妙计?”
张良摇头苦笑:“暂时没有,秦军战力强悍,军中武道高手众多。更又加上那白璧骁勇非常万人难敌,还有铁鹰锐士在旁助其为虐。就算是大将军也奈何不得,何况张良乎。”
项羽冷哼一声:“硬拼不过,那就尝试别的方法。”
“你明日领一万人扫荡方圆百里,将百里之地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尽皆抓捕回营,三日之后驱使百姓攻城,我倒要看看那白璧与蒙放如何应对!”
张良闻言眼睛一亮,躬身抱拳道:“大将军妙计,张良佩服。大将军尽管养精蓄锐,明日天色刚明张良就领大军去抓捕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