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池野醒的时候陆清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旁边那人睡过的地方早已冰凉,池野缓慢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脑袋。
几罐啤酒倒不至于让他醉,只是渣攻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曾经还出过车祸,有时睡眠不好的时候,头就会隐隐作痛。
床头柜上摆了蜂蜜水,池野端起喝了一口,清甜温水入喉,池野觉得舒服了一些。
想必昨晚陆清炎是闻出了他身上的酒气,所以才一早起来准备的蜂蜜水,池野握着杯子,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正前方不远处的落地衣架上挂着熨烫好的西装,就连搭配的领带也一并挂在了一起。
很显然,都是那位小男妻做的。
他事事周到,又乖巧懂事,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昨晚楚笑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陆清炎,那时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甚清楚,但当他把陆清炎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有了答案。
是喜欢的。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对司长夜莫名的敌意来自哪里,分明看书的时候,还挺欣赏这个角色。
直到昨天,被陆清炎一语点破。
“你在吃醋吗?”
啊,原来这是吃醋。
所以问题不是出在司长夜身上,而是自己。
他喜欢上陆清炎了,他得承认这个事实。
那个乖乖顺顺缩在他怀里找安全感,那个一见他冷脸,就撇嘴要哭的小可怜,不知在什么时候走进了他的心里。
或许是圣诞那晚他跑向自己的时候,又或许是他感冒好了后,黏黏糊糊要亲亲的时候,再追溯得早一点,或许是在自己第一次放任那人靠在肩头的时候。
可是不管如何,他都要承认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池野起身下床洗漱,又换好了陆清炎替他准备的衣服。
走到楼下时,看到陆清炎手里抱着一束黑巴克玫瑰,正在同司长夜说话。
他瞟了眼窗外,窗棂上都积了厚厚的雪,估计昨晚雪又下大了,加之天色太晚,开车不安全,所以池正华把司长夜留了下来。
烦,特别不爽,两人站一起看起来还挺般配?
伴随着他逼近的脚步声,陆清炎第一个回过头来,甜甜喊了声:“老公~”
“嗯,在聊什么?”池野按耐住内心的躁动,漫不经心问。
陆清炎还未说话,司长夜抢先道:“哦,我看见陆公子手背上有烫伤,就问需不需要帮忙处理一下。”
“真的谢谢您了,不过昨天老公已经带我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的。”陆清炎客气拒绝。
司长夜:“这样啊,是我唐突了。”
“都起来了?”周樱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小司,昨晚睡得好吗?”
司长夜笑容一如既往温和:“谢谢婉姨关心,昨晚睡得很好。”
“那就好。”周樱婉浅笑盈盈,“都快去吃饭吧,炎炎,花让小贾帮你带上去,你们先去餐厅。”
“花准备放哪的?”池野低头问陆清炎。
“想插在我们卧室的花瓶里。”陆清炎腼腆道。
池野闻言,抬头对周樱婉道:“妈,你和司医生先去用餐吧,我陪清炎去把花插好。”
看到他们夫夫如此恩爱和睦,周樱婉也是打从心底为他们开心,她点点头:“也好,去吧,顺便把阿隐也叫起来,他总不吃早餐,身体会出问题的。”
“知道了,妈。”
池野搂着陆清炎的腰重新返回楼上。
在关上卧室门的时候,池野顺势把人抵在门板上:“我下来之前,你们说多久话了?”
陆清炎抿嘴笑:“不到一分钟。”
池野眉稍上挑,看起来不太相信。
“真的,那之前我一直在花园里。”陆清炎力证清白。
说完,他又立马补了一句:“今天没有对他笑哦。”
池野忍俊不禁,俯身亲了下他额头,说:“这么冷去花园做什么?手都冻红了。”
“早上看见花园里有黑巴克玫瑰,突然想到了你,就想摘点放进我们的卧室。”
“把我比作玫瑰?”池野失笑。
陆清炎看了看手里的花,又看向池野,目光汹涌炙热:“当然不是,你比玫瑰好看。”
池野忍不住贴上了这张总说甜言蜜语的唇,强势地攻城略地,情到浓处时,还咬了他一下。
陆清炎只是微微皱了下眉,搂着他脖子的手却一点也没松懈。
他从来没想过推开他。
陆清炎享受这人的霸道和突如其来的攻击性,就像是丛林里的猛兽,对于自己的东西,总想打上标记,防止被旁人惦记。
临近尾声,池野舔了舔对方被咬破的下唇,又重重亲了一下,这才放开。
陆清炎眼尾湿润,眼眶泛着薄红,轻骂道:“凶死了。”
“生气了?”池野抚着他的唇角。
陆清炎垂眼,不敢和他对视,慢吞吞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不生气,是喜欢的。”
在陆清炎插花的期间,池野给楚笑去了一个电话,让他起床吃饭。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还没醉过,嘟嘟囔囔了半天才应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