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侍寝回来之后便被升为贵人,可见皇上对她眼中的清粥小菜还是有几分喜爱的,对楚绾的表现也较为满意。
新人陆陆续续的开始侍寝,唯独苏云风寒在身,终日不出门,卧病在床,无人问津。
在这宫里不受宠的女人过的根本不是人的日子,连宫女的日子都不如,甚至受人的欺负。
苏云的身子一向康健,被娇惯着长大,这次在雨里愣是跪了两个时辰,身子实在是受不住,染了风寒却始终不见好。
昭妃初始时候碍于面子,出于些许愧疚,命令太医务必要将苏云的身子治好,毕竟他可不想被皇上斥责善妒,欺负低位嫔妃。
可人始终不见好,昭妃渐渐的也失了耐性,只当苏云是个透明人。每日忙着与白依然和新人争宠,心里暗自腹诽,皇后都快30岁的人了,竟然还好意思跟她争宠,真是不要脸。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脸上的鱼尾纹,皇上顾念旧情不去说,就真以为自己年轻貌美了吗?
梁元帝被白依然痴缠的不轻,曾经的她喜爱这份温柔与缠~绵,如今的他万分嫌恶,毕竟白一然早已不是当初的二八少女,已经是个30岁的老女人了。
见过了那么多年轻娇~嫩的小姑娘,虽说她们容貌才艺,比不上白依然,可那白~皙细腻的肌肤,年轻活泼的精神气儿,是白依然绝对没有的东西。
跟那些年轻女子在一起,梁元帝觉得自己都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新欢难离,旧爱难舍,梁元帝哪还能记得曾经欣赏过的女子,他也早已不是曾经的青涩少年,被一个人迷的五迷三道了,如今的她更像是个情场高手,是个多情的帝王。
苏云这个曾经的新人第一出风头的柔贵人,渐渐的竟被人遗忘了。
承乾宫侧殿彩黎阁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药味,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透过层层纱幔声声入耳。
一袭碧绿长裙的面容清秀小蝶,听着里面的声音,面容担忧眉头拧成一团,“小主都断断续续病了三个月了,总是这样也不行啊!天渐渐的凉了,那群人连暖炭都不给我们备上,昭妃娘娘也不管。”
说着说着,小蝶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他从小跟着苏云长大,主仆情深,自然是一心一意为主子考虑。
“唉,我们只是宫女,人微言轻,昭妃娘娘对小主不闻不问,那起子奴才也跟着捧高踩低,克扣我们的吃穿用度,我们能怎么办呢?”
同样一袭碧绿长裙,面容清秀动人,头戴红色花朵的碧兰撅起嘴巴,愤愤开口,眼神中有担忧,更多的是气愤。以前在侍郎府的时候,他们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小主不过病了些时日,这群奴才便冷嘲热讽,彩黎阁的奴才走的走散的散,吃的东西一日不如一日,眼见着冬日要到了,连个暖碳都没有,这日子要怎么过呀?
“咳咳,碧兰,小蝶。”卧房里躺着的,苏云听到了丫头们的对话,内心悲泣,更多的是怨恨。
他从小也是娇养着长大,这般贫苦的日子,受他人瞧不起,被他人随意践踏,它一定要养好身子,重获盛宠,叫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小主,您起来了,这是太医给您开的药,您快些喝下吧!喝下就能好了。”小蝶端着一碗药汁凑到了苏云的嘴边,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喝下汤药,眼神期待。
“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别人帮不了我们,只能自救。”苏云喝下~药后端坐在床榻前,沉吟片刻接着道。
“你们待会儿去朝阳宫见贵妃娘娘,请贤贵妃娘娘帮我,她负责协理六宫,不会坐视嫔妃非受人欺压。”
虽然一直病着,可宫里的情况他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客观看来,贤贵妃做事公正,从来都是深居简出,做的滴水不漏,等于是隐形的皇后。事情闹大了,对他而言也没有好处。
“小主,这都三个月了,也没见贤贵妃插手,说不定咱们受到的冷遇也有他的一份。小主您这般才貌,造人嫉妒也实属正常。”碧兰面带担忧,语气中充斥着对自家小主的骄傲。
“不可能,贤贵妃位高权重想对付我易如反掌,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只能是昭妃,他是承乾宫主位,命令奴才对咱们下手再容易不过。”
苏云笃定的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智慧很有自信,根本没想过猜错的情况。这样的小手段,只有昭妃的性子能做。
“小主,昭妃如此针对我们,不如我们去求求皇后或是贤贵妃娘娘,让我们搬出承乾宫吧!”小蝶吓得脸都白了,昭妃的身份,地位,样样都比小主高,想对付他们易如反掌,惹不起只能躲了。
“碧兰,你现在就去朝阳宫,照我说的去做。”若不是顾忌着仪态,苏云恨不得当场翻个白眼,心里对小蝶越发厌烦。这个蠢丫头,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昭妃想对付他,哪里会顾及地点?
“是,小主。”碧蓝恭敬行礼,朝着小蝶扔了个得意的眼神。看吧!小主最看中的仍旧是我。小蝶垂下眉眼,有些伤心,他是真的为主子考虑呀!
昭阳宫门外常常的甬道尽头,两个宫人抬着轿撵慢悠悠的行走,生怕颠簸了轿撵之上的主子,让主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