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有人告诉田英杰会有女人给他下蛊虫,他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甚至还会嘲讽对方一番。他认识几个玄门术士可正是因为认识才更了解,蛊师万中无一,多在苗疆深处炼蛊。
哪怕是他在苗疆待过一段时日,却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古老村落,村民有些不好相处,并未发觉什么。
石无忧没有刻意告诉田英杰这些事情,甚至是心怀隐瞒,生怕吓到对方。
毕竟谁也不会认为自己运气这么好。不过在苗疆随意寻了个村落猎艳,就真正的碰到了苗疆蛊师。
可在经历了无法控制身体这件事情之后,他也曾找过几个相熟的术士,对方却根本察觉不出什么。此刻无忧的话仿佛是一个响亮的闷棍,将它狠狠地打醒,眼前的迷雾也终于散开。
“无忧你能看出我身体内的蛊虫,那你能帮我解开吗?只要你帮我解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心里有了希望,田英杰脸上绽开了温柔讨好的笑容,眼巴巴的看着无忧,简直把人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生性自由浪荡,自然是受不得束缚,尤其马文珠越来越过分,简直把他当成了所有物,他更是受不了。之前这么听话也只是没办法反抗而已,虽然他向往自由,但更怕死。
无忧本就是来帮他解开的,自然是无有不应,只是面上稍作犹豫推拒之后就答应了下来。
“其实我蛊术不精,能看出来已经不错了。好在我手里有个祖传的配方可以把蛊虫给引出来,和水混在一起就可以,只是这过程……”
无忧的话尚未说完,手里的药粉就被人一把夺去。田英杰心急如焚,哪还有什么心情跟无忧聊天磨洋工。
“谢谢你了无忧,等我好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等着我啊!”
被丢下的无忧也不挠,他微微眯起桃花眼。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糊涂,也不过如此,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田英杰就近开了一家酒店套房,取了一杯清水,把药粉倒进去搅拌均匀,盘腿坐在床~上静静等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钟都过得如此漫长,田英杰眼底的期望渐渐的消退,难道他要这样下去一辈子吗?
眼见着离马文珠规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田英杰站起身子一把把水杯推到地上,褐色的药汁撒了一地,药味儿在一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卧室。
田英杰抬脚要走,身子却陡然僵在了原地,不算强壮的身体轰然倒塌,发出巨大的声响。
“嗬嗬……”喉咙里的声音极致嘶哑,仿佛是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只一瞬间,田英杰的衬衫被汗水打湿,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滩的水迹。
他面目苍白如纸,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皮肤往下滑落,身子因为疼痛不断的颤抖,活像是得了羊羔疯一样不停抽搐,蜷缩成了虾米状。
双手卷曲成了鸡爪的样子,不停的在喉咙处抓挠还算白皙的皮肤,上满是红痕,甚至渗出了几丝鲜血,可见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此刻又是有人在的话,恐怕会被田英杰的模样给吓一跳,他头上的青筋各个鲜明,鲜血混着着汗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身体的某处,甚至一股一股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挣脱皮肤的束缚,爆裂出来。
田英杰只觉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能当场去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他还是第一次承受这样巨大的痛苦。身上的每一处都唔不叫嚣着疼痛,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被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搅碎。
谁来帮帮我,给我一刀,给我个痛快的话,我会感激他一辈子的。
能让向来怕死的田英杰发出这样的心声,足以说明着痛苦有多么的剧烈。他只觉得哪怕凌迟处死,也不过如此。
其实破除情蛊并没有那么麻烦,无忧出手远比之前刘大师的法子简单的多,可他就是要这样特地用药草催发蛊虫,让蛊虫在田英杰的体内连续冲撞,躁动发狂。
好让这风流浪荡子多吃些苦头,也当是为那些被他辜负了的女人讨回公道了。
田英杰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去见上帝,可下一秒他的身子却又诡异的恢复了些许力气,如此周而复始,折磨的他心力交瘁,身心疲惫。
窗外的日光已然褪去,明亮的月光洒落在墙头,于地上留下了一排排的剪影。地上挺尸的人微微动了动眼皮,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疲惫与茫然。
“嘶……”轻轻的动了动身子,田英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碎了全身的骨肉重塑,连动都不敢再多动弹一下,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迟钝的大脑缓缓的运转,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田英杰在最后一刻的记忆就是,他吐出了个不明物体,然后便陷入了深沉的混沌中。该死的蛊虫,为什么会这么疼?
田英杰在心里不断的咒骂,恶毒的诅咒着,对于马文珠的恨意以人上升至了顶峰。若不是这蠢女人妄图控制自己,她也不至于吃这么多的苦头,受到其他人的嘲笑与同情。
“铃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田英杰被吓了一跳,咒骂两声,不想去搭理,可是铃声却仿佛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
艰难的把手机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