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度吹到了后宫中,皇上虽不在后宫留宿可也会到各位嫔妃的宫里坐坐,到底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后宫中的女人。其中,以凤仪宫最为风光,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唯有一点不同,就是皇上再也不去柔妃的芷兰宫,可没人敢怠慢柔妃。尽管柔妃闭门谢客,尽管柔妃久不现于人前。单是那腹中的一块肉,就足以让柔妃处于风口浪尖当中。
芷兰宫常年飘散着一股兰花的素雅香味,宫里人恪守本分兢兢业业,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也都被无忧剔除出去,整个芷兰宫被整治的如同铁桶一般。
如今正值夏日,灼热的日光尽情挥洒着它的热情,蝉鸣生生搅得人头疼。
内殿里却一片阴凉,俨然与外界形成了两个世界。身旁的宫女轻柔的旋转着扇子,旁边的冰块散发着阵阵凉意。
穿着一身淡蓝色宫装,头戴白玉兰花发簪的美丽女子腹部微微隆起,一手拿着绣棚一手拈着绣花针,秋水般的桃花眸直勾勾的盯着绣棚,动作娴熟异常认真。
“娘娘,您快些收了绣棚歇会儿吧!小皇子的衣服不急于一时的。”连翘打外面进来,看到自家主子的模样有些无奈。
“嗯,等我绣好这一点。”无忧胡乱的应着,白无忧不善女红只是一般,可她觉得挺有意思,正好打发打发时间,有句话不是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多学学总是没坏处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对于无忧的认真,连翘也不好再说什么,从旁边儿拿来一杯茶水,轻轻的喂到了无忧嘴边。无忧下意识的轻啜一口,随即脸上的表情一动,拿着帕子在嘴角擦了擦。
哐当一声,手中的绣棚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无忧却是面色煞白的捂着肚子开始惊声呼唤,“连翘,我肚子好痛。”
“去请福顺公公和太医来。”连翘被这情形给吓得不轻,却还是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然后在另外一名宫女的帮助下,扶着无忧,一起躺倒在了软榻上。
“啊——连翘,查——”无忧侧着身子蜷缩成虾米状,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指尖泛白,却仍是声嘶力竭的冲着连翘高声说到。
“是。”连翘恨的牙痒痒,她一定要抓住这个内鬼。
得了消息的福顺匆忙赶来,连手上的事情都不顾了,脚步匆忙走的飞快,甚至连太医都比他来的晚些。
他着急也是正常,毕竟无忧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皇上唯一的子嗣。皇上昏迷已有两月,众医束手无策,他暗地里寻来的神医也都无能为力,这不得不让他升起了几分别的心思,最起码为未来做打算。
要是按照皇上的想法,必定是留不下这孩子的,毕竟白家也是皇上心头的大患,可现在情况特殊,他不得不保住这个孩子。
瞧见了无忧的惨状,福顺吓得脸色比无忧还要苍白两分,死死的拉着匆匆赶来的太医将人拖到了床榻前,开口,“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娘娘这一胎!”
太医唯唯诺诺的应了,心里着实心累,果然太医这份工作不好干呐,动不动就要被人威胁恐吓,这后宫里面怎么就不能安生两天呢!
无论太医的内心如何吐槽,他仍是仔细的为无忧把了脉,掏出银针为无忧刺穴,无忧才终于镇定下来,昏睡过去。
无忧精致的脸上满是汗水,嘴唇苍白的可怕,让人忍不住跟着心疼。
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斟酌片刻,“娘娘服用了红花,幸而服下的不多,胎儿有轻微流产的迹象,微臣为娘娘开几服药,好好修养就好。”
“这就好,这就好。”福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出大事儿。
“查,给咱家狠狠的查,看看究竟是谁敢动皇嗣。”说完,福顺的脸上露出了很厉的神情,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凡是要动皇嗣的人,都是在与朝廷作对,与皇上作对,绝对不能放过。
这次,福顺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这一个时辰就抓住了在无忧茶水中下药的宫女,严刑拷打之下宫女不堪酷刑咬舌自尽,却并未能阻止福顺调查的进度。
福顺将宫女的身世背景调查了个底儿朝天,并且将她在近半年以内的所有行踪都查了出来,皇上身边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顺藤摸瓜之下,竟然找到了穆嫣然的头上。
“穆贵妃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对皇嗣下手!”福顺咬牙切齿了,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是现在穆将军手握重权,穆嫣然还不能动。福顺只能将这份恨压在了心底,只是随着时间地堆积,只会越来越重,同时只能把那宫女搪塞给了无忧。
穆嫣然也正是料定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行事,能跟在后宫独领风骚,张扬跋扈的她依仗的就是穆将军。
“娘娘,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会有胆子敢毒害主子,肯定是有人指使,福顺公公分明是搪塞我们。”连翘愤愤不平,穆贵妃实在是太过分了,处处针对自家主子,现在更是敢公然下毒,太过分了。
无忧身着一身雪白亵衣,半靠在床上喝下汤药,低垂的眉眼无悲无喜,早已经猜到了这结局。
“穆贵妃有穆将军撑腰,福顺自然是不敢动的。我白家虽为一国丞相,可文人造反三年不成,真正掌控兵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