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哭,甚至在他每日吹笛的时候还会冲他笑。
他给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轻’,因为他出声的时候哭声太轻,身子又太弱小,很多时候他都在担心这孩子会养不活,但这孩子的生命力是顽强的,即便宣家没有提供一点可供婴儿食用的东西给他,他也依然用捣碎的米饭混合着白水将他喂活。
楚捷攻打过来,最后失败了,怎样失败的宣珏也不想知道,他甚至不想提那个男人,只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便很是满足,他与孩子住在宣家的后院,形影不离,就怕孩子离了他的眼便遭遇不测。而他早已不是少主,之所以没有带着孩子离开,是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宣家的人,不能离开。
“这个是段叔叔送给你的。”
宣珏将一个泛旧的布偶拿出来,看着面前已经五岁,但仍然很瘦的孩子道。
“就是那个住在天山的段叔叔?”
宣珏点点头,将布偶递给他。
轻拿着布偶,笑的很是开心,“爹,孩儿会好好保管的。”
宣珏笑笑,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挂在他脖子上,而后塞进衣领里。
“爹,这是什么?”
“一块小金牌,会保佑你的。”
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孩儿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段叔叔?”
宣珏听后,段涯的伤没有个十几年是好不了的,“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轻点点头,一点也不吵闹,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道他爹每日都很忧桑,而这大宅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尤其是他那个所谓的爷爷,更是对他恨之入骨,他虽小,但也明白他爹的忧桑来源于这些人,甚至还有他那个未谋面的父亲。
不过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那个父亲是谁,因为他知道,爹肯定不喜欢他问。
“小鬼头,在想什么?”宣珏刮了下他的鼻子。
“孩儿在想,一辈子陪着爹,等孩儿长大了就能保护您,再不让您忧伤。”轻很是认真的说道。
宣珏听着,心下感动,拥抱着他,“孩子,等你武功学会了学好了,就能离开这儿了。”
轻点着头,他三岁的时候他爹就开始教他武功了,只是却又不让人知晓,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
“等我学会了自会带爹一起离开这儿,我们去找那位段叔叔。”轻脆生生的说道。
宣珏看着远方的天际,淡淡道:“爹不能离开这儿。”
“为什么?”
“爹是宣家的人,爹负你爷爷太多了。”
他不明白,但他一向不会说让他爹难受的话,“那爹不走,孩儿也不走,孩儿留下来保护你。”
宣珏笑了,抱着他,“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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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时候,宣珏是惊诧的,他和孩子自五年前就从未离开过后院,可是今日那孩子却忽然跑了出去不说,且还跑去了前厅,恰逢前厅有他爹和几位掌门在议事,孩子的出现自是让人不喜欢的。
但那孩子向来懂事,那日却不知为何竟在前厅和宣冉动起了手不说,还大骂宣冉,宣冉盛怒之余这才知道,原来宣珏一直在偷偷教他武功,这可是他宣家的武功!
“轻!”看着被护卫拽在手里,双颊红肿的孩子,宣珏心疼不已,一个箭步冲过去从那护卫手中夺下了孩子。
“孩子,你怎么样?”宣珏摸着他的脸,里头的牙齿怕是都松了,这么小的孩子...
想着,宣珏怒瞪着祠堂内的所有人,包括宣冉。
宣冉勉强平复下去的怒气被他的眼神再次挑起,“宣珏,为父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将这孩子扔出去自生自灭,要么,为父便废了你的武功,将你逐出宣家!”
宣珏看着他爹,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爹说要将他逐出宣家时,他竟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微笑。
宣冉愤怒之余亦是心痛,这五年,宣家的名声和地位大为受创,五年前和天山以及朝廷的战争引起了不少人的揣测,宣珏怀着楚捷的孩子亦是将他宣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花了不少功夫,用了不少财力才让这风口平静了下来,可是今日这孩子却忽然出现在各大掌门面前,这岂不是在唤醒所有人的记忆,在打他的脸么。对于这件事,他必须得做出一个选择来。
“你们放开我爹,放开他,放开。”
他被两个护卫抓着,声嘶力竭的挣扎,却无能为力,只看着他爹被宣冉一掌又一掌的打在身上,废去他的功力,看着他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臭老头,你放开我爹,爹,爹!”
祠堂内是他嘶吼的声音,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多这么多的血,而第一次见,那可怕的吓人的多的不行的血是从他爹的嘴里吐出来的。
一切结束的时候,他早已喊叫的嗓子沙哑,只爬到宣珏面前,哭的满脸泪水,抬起小手擦拭着宣珏嘴唇边的血渍,一边忍着哭声一边又忍不住,“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他们侮辱您,我才忍不住,都是孩儿害了您,都是因为我,爹~”
宣珏抬起手抚摸着他依旧红肿的脸颊,露出一个笑来,“儿子,不管别人怎么说,爹生下你是爹认为自己最男人的时候,所以,别哭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