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涯能在禁军的围攻下屹立不倒,老臣觉得,宣少主的眼光甚为不错。”
楚捷对长孙长吉的话嗤之以鼻,“侯爷总是帮着外人是何缘故?”
长孙长吉捋着自己的胡子,随口道:“老臣欣赏他。”
“呵,朕虽不会武功,但对武学也并不是一窍不通,这个段涯轻功很厉害,但武功就差强人意了,若不是那一身轻功,他可躲不开那么多禁军的缉拿。”楚捷捂着腹部的伤口,很是不屑的说道。
长孙长吉看一旁的太医已经赶来了,便道:“皇上,放他走吧。”
“放?”楚捷看着段涯,“那可不行,杀了段涯,朕在江湖也算是立足了吧。”
“杀了段涯,江湖人不会感激您,只会觉的您染指江湖的决心已不可撼动,这是在杀鸡儆猴。”长孙长吉冷冷道。
楚捷冷笑一声,不言。
然而段涯却从禁军中抽出身来飞向楚捷,将手中折扇一开,扇中数根暗器便向楚捷飞射而来。
楚捷看着,吓的大惊之色。如果不是长孙长吉及时出手,楚捷必定没命。
段涯看着,见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效用,十分愤恨。可原以为他已要放弃,毕竟这场浴血奋杀中,他折了不少人,可是他却没有要撤退的意思,不顾身边禁军的攻击,直接飞跃而来,和长孙长吉打了起来,将他逼离楚捷的身旁。
“给朕格杀勿论!”楚捷捂着腹部看着段涯,大喝道。
禁军得令之声震耳欲聋,然而段涯却不管不顾,只趁楚捷说话之时,手指一弹,一颗药丸竟就这样弹入了楚捷口中,且遇唾液便自行融化,楚捷想要呕吐而出都不得法。
段涯瞧着,这才开心满足的笑了起来。
“皇上!”长孙长吉惊慌,飞身过来扶着楚捷。
段涯瞧着,笑的癫狂,“这毒名唤三步倒,只要走三步便立刻毒发身亡,除非您永远不走路。”
话落,段涯这才带领众人在禁军包围之下撤退,这一撤退又从深夜战到了里面,当段涯从宫里出来时,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染成一片鲜红。
“教主,您伤的不轻,先歇息一下吧。”属下看着身上有着好几处伤口的段涯,急切的说道。
段涯摆摆手,翻身骑上接应之人备好的马匹,道:“得在日落前赶回去,否则宣珏会起疑的,如果被他知道,他定会自责,快。”
话落,段涯不顾已超负荷的身体的扬起马鞭飞奔而去。
他刺杀皇帝的事闹的极大,想要瞒住天下人是不可能的,只是消息传的比他想象之中快了许多,所以,在天山脚下,他被宣冉拦住了。
看着声势浩大的宣冉,段涯扬起苍白的脸,笑的戏谑,“这一年来,宣家主为了段涯可谓是费尽心血啊。”
宣冉看着一身狼狈的段涯,眼神发狠,“吾儿在哪儿?”
段涯握着手中的扇子,看也不看他,只道:“你猜。”
“段涯,从前是老夫疏忽大意才让你几次三番的逃脱,如今,你交出宣珏,老夫可留你一个全尸。”
段涯瞧着他,“我的全尸可用不着你来留。”
宣冉双眸微眯。
天山响起号角声。
宣家三千护卫与天山三千教众开战。
宣冉便只攻段涯。
哪怕到现在,段涯都不明白,自己能从数万禁军手中逃出,为何会栽在宣家这几千人手上,不知是他太过疲惫还是命中注定。
宣珏出现的时候,段涯恰好被宣冉打断最后一根筋脉,形同废人。
“爹!”宣珏提剑而出,不顾不便的身体刺向宣冉,将段涯从宣冉手中救了下来。
看着宣珏的身体,宣冉再次气的话也说不出。
“爹,此事与段涯无关,您别为难他。”宣珏提着剑指着他爹,声音十分清淡。
段涯仰着倒在地上,身上早已是外伤内伤一身伤,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奋力的看着面前的宣珏,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逆子,你竟敢对为父拔剑!”宣冉怒不可遏,愤怒的盯着宣珏。
宣珏扔下手中之剑,跪在他爹面前,虽跪着,但却不卑不亢,“爹,您放过段涯,孩儿随您回去,一切都听您安排,如果您还需要,孩儿依然是宣家少主。”
看着宣珏早已遮掩不住的孕肚,宣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放过?除掉天山还江湖太平,是宣家也是你的职责。”
宣珏听后并不诧异,只轻飘飘的道:“爹,孩儿留了一样东西在天山,若您杀了段涯,那东西就会被旁人看到,到时候,宣家的秘密就要公之于众了。”
此话一落,宣冉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宣珏脸上,气的青筋暴跳。
“来人,请少主回府!”宣冉转身喝道。
宣珏见他爹妥协,会心一笑,而后站起了身,侧首看着段涯,眼神中的神情竟恢复到了段涯在树上初见他时的清澈,“段涯,我走了,你好好的...”
段涯四肢动也动不了,连喘气都疼的厉害,话也说不出来。
宣珏一笑,转身离去,紧紧的握着手中玉笛,今后不能再为他每日吹上一曲了。
冬风吹的凛冽,天山